意之下,城守軍便很自然的移交到了黃真衛的手上。
黃真衛是墨守城的學生,平時也一直跟著墨守城學習,對於他接替墨守城的位置,守衛軍所有將領都沒有異議和不服,然而令他們都有些難以理解的是,黃真衛原本便是一司司首。
當城牆建造,守衛軍都同時移交到他的手上之後,黃真衛的權勢便很自然的遠遠超過其餘的司首和侯府。
而更讓他們難以理解的是,今日皇宮裡傳出了新的訊息。
原先掌管大浮水牢的那名酷吏申玄,將會成為大秦王朝的中刑令。
對於一般的中下階官員而言,“中刑令”這三個字或許並不算什麼,然而對於這些經歷過昔日變化和巴山劍場之變的舊事的高階官員而言,這三個字卻太過驚心動魄。
世人皆知大秦王朝的迅速強大因為有巴山劍場,有巴山劍場推動大秦王朝變法。
但世人大多隻知主事變法的是商家,卻並不知道除了商家之外還有李家。
李家變刑法,商家變祖法。
李家的重刑而治和提出的一些設想,甚至超越了皇權,最為關鍵的是,中刑令是那個人的一個設想,是凌駕於各司之上的一個官位。
這些守城將的高階將領無法理解皇后是如何會再啟這中刑令,但他們可以肯定,只要這個訊息確切屬實,那今後的長陵,將會多出兩大足以地位接近甚至齊平兩相的巨頭。
一個便是此時他們所跟隨的黃真衛。
一個便是從這大浮水牢之中走出的申玄。
“南征北戰,奢望封侯,到頭來還不如刑房中走出的一名酷吏。”
一名守城將冷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他說這句話,是聯想到了那名已經死去的虎狼軍大將軍梁聯。
他此時的心情有些不平,代表著絕大多數將領的心情。
“我們如何想並不重要。”
他身旁的另外一名將領此時看了他一眼,淡漠的微諷道:“我只是好奇聖上的心情,聖上對於她的這些做法,會如何想。”
第四章 新生
所有的守城將緘默其口,不再言語。
天下誰都知道,鄭袖是大秦王朝最有權勢的女主人,甚至可以說是此刻長陵真正的主事者,因為誰都知道,元武自登基之後,大多時間便都是在閉關修行,幾乎所有政事都是交由兩相和鄭袖處理。
然而對於鄭袖,所有秦人的態度都很微妙。
她對於整個大秦王朝的冷酷治理令大秦王朝在這些年前所未有的有序和強大,然而她的冷酷總是會讓人產生很多不快,就如她先前對於墨守城的態度。
更為重要的原因,是她的身上始終有那個人的烙印。
在這些守將看來,即便她最終背叛了那人,選擇了元武,但她畢竟曾經是那個人的女人,很多年來,他們所效忠的聖上選擇遺忘和抹滅,然而她所做的一些事情卻是不斷再讓人想起那人。
聖意不可揣測。
然而對於這些並不太喜歡鄭袖的人而言,他們卻也十分清楚,大秦王朝的強大,便是因為聖上和皇后的親密無間,聖上的修為強大和皇后的治理無雙。
對於整個龐大的大秦王朝而言,最為重要的,便是聖上對皇后這些做法的態度和想法。
“申玄?……中刑令麼?”
威嚴而幽森的皇宮裡,身穿布衣的元武皇帝坐在榻上,他淡然的看著展開在他身前的一卷文書,平和的搖了搖頭,然後閉上了雙目。
閉目是一輪新的修行的開始。
表達的意思便是不見,視而不見。
對於鄭袖所做的一切,他依舊和以前一樣,任由鄭袖放縱而視而不見。
……
皇宮裡很清幽。
但是行走在裡面的人看著皇帝修行所用的靜室,看著兩相的相閣,看著後宮裡皇后書房所在的方位,都是感到十分的驚惶。
他們都覺得有大事即將發生。
然而卻偏偏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一切平靜如往日。
皇后所坐的桌椅往前移了些,更為靠近那個玄奧的天井,以及白色靈氣繚繞的靈泉。
靈泉裡所有的靈蓮花瓣都已經凋零,結出了緊實的蓮蓬,那些繚繞的白色靈氣,似乎都在朝著蓮蓬之中的蓮子匯聚而去。
那每一顆尚未成熟的蓮子,就像是一個個單獨的修行者,透露著一種難言的靈韻。
皇后完美的面容上散發著瓷樣的光澤,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