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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他和他開酒鋪的小姨的出身可以說是乾淨到了極點,但關鍵就在於,你當初為什麼會做了這樣一份備卷?”

枯瘦年輕人似乎早已料到他會問這樣的問題,毫無遲鈍地回道:“這名少年的確是我們秦人無疑,往上數代的來歷也十分清楚,屬下之所以做這份調查案卷,是因為方侯府和他有過接觸,方侯府曾特地請了方繡幕去看過他。”

莫青宮一怔:“方侯府?”

枯瘦年輕人點了點頭:“這名少年自幼父母染病雙亡之後,便由他小姨照拂,而他小姨在梧桐落有一間酒鋪,雖鋪子極小但很有名氣。方侯府的人到這家酒鋪購過酒,大約是因為覺得此子有些潛質,便特意請了方繡幕親自來看過。”

莫青宮微微蹙眉,手指不自覺的在案卷上再度敲擊起來。

“後來呢?”他沉吟了片刻,問道。

枯瘦年輕人認真答道:“方繡幕看過之後,方侯府便再也沒有和此子接觸過。屬下推斷應是方繡幕覺得他不足以成為修行者。再者此子身份低微,出身又毫無疑點,所以屬下便只是按例做了備卷封存,沒有再多花力氣再調查下去。”

莫青宮眼睛裡首次流露出嘉許的表情,“你做得不錯。”

枯瘦年輕人神情依舊沒有什麼改變,沉穩道:“屬下只是盡本分。”

莫青宮想了想,問道:“梧桐落那種地方的小酒鋪出的酒,能入得了方侯府的眼睛?”

枯瘦年輕人搖了搖頭,“他家的酒鋪之所以出名,只是因為他小姨長得極美。”

莫青宮徹底愕然。

枯瘦年輕人依舊沒有抬頭,但嘴角卻泛起一絲不可察覺的笑意,心想大人您要是真見了那名女子,恐怕會更加驚愕。

莫青宮自嘲般笑了笑,突然認真的看著枯瘦年輕人,輕聲道:“此次靈虛劍門開山門,我將你放在了舉薦名單裡。”

“大人!”

之前這名枯瘦年輕人始終保持著恭謹沉穩的姿態,然而莫青宮的這一句低語,卻是讓他如五雷轟頂般渾身劇烈的顫抖,不受控制的發出了一聲驚呼。

莫青宮的神容卻是沒有多少改變,他拍了拍這名情緒激動的年輕人的肩膀,緩聲道:“在你去靈虛劍門修行之前,再幫我最後一個忙,幫我再核查一下他和他周遭人的出身來歷,幫我查查清楚方繡幕對他下了什麼論斷。”

……

長陵的所有街巷,和趙斬所說一樣,都是直來直去,橫是橫豎是豎,就連一座座角樓,都是均勻分佈在城中各處。

此刻最靠近莫青宮這座雨棚的一座角樓上,如幕的雨簾後,擺放著一張紫藤椅,椅上坐著一名身穿普通素色布衣的老人,稀疏的白髮像參須一樣垂散在肩頭。

老人的身後,是一名身材頎長,身穿黃色布衣的年輕人。

年輕人面容儒雅,神態安靜溫和,是屬於那種一見之下就很容易心生好感的型別,此時他的雙手垂落在紫藤椅的椅背上,顯得謙虛而又親近。

“你在想些什麼?”

老人收回落向遠處的目光,微微一笑,主動說道。

黃衫年輕人腳步輕移,走到老人身側,尊敬地說道:“師尊,夜司首既然能夠單獨誅殺趙斬,便說明她至少已經踏過七境中品的門檻,只是我不明白,此刻的長陵……除了夜司首之外,還是有人能夠單獨殺死趙斬,為什麼陛下一定要遠在海外修行的夜司首回來?”

老人微微一笑,伸出枯枝般的手指,點向角樓外雨簾前方:“你看到了什麼?”

黃衫年輕人努力的凝神望去,如瀑暴雨中,卻只見平直的街巷,他有些歉然的回答道:“弟子駑鈍,望師尊指點。”

“你看得太近,你只看到眼前這些街巷,你卻看不到長陵的邊界。”老人微眯著眼睛,徐徐道:“但你應該知道,這個城,是天下唯一一個沒有外城牆的都城。之所以不需要護城城牆,是因為我們每一名秦人的劍,就是城牆。”

黃衫年輕人面目漸肅,沉默不語。

“陛下,或者說李相,看得就比你要遠得多。”

老人慈祥的看了這名黃衫年輕人一眼,卻有些嘲諷地說道,“召夜司首回來,至少有兩層用意。一層是長陵之中雖然不乏可以獨立擊殺趙斬的我朝強者,但多湧出一個,總是多一分威勢。先前夜司首雖然已經有很大威名,然而大多數人懷疑她甚至還未跨入第七境。今日夜司首一劍刺殺趙斬,將會是秋裡最響的驚雷,我長陵無形的城牆,就又厚了一分。另外一層用意則是,夜司首已在海外修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