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
但這兩處地方。興許便是她這輩子能去的最遠的地方了。
行千里路,方知天地究竟有多廣闊。她無法背上行囊遠赴天涯海角,便只能一點一滴從雲詹先生話中拼湊畫面。
雖然她從未踏足那些遙遠的地方,卻知道關於那些地方的風景、民風、傳說……
所有的一切。都牢牢地印在她的腦海裡,輕易不會忘記。
雲詹先生便道,他已沒多少東西能再繼續教她。
她去的次數便漸漸少了,到了後來,府上接二連三出的事,叫她分身乏術,更是極少再往平郊的莊子上去。
這次,她同母親回延陵後,今後恐怕也不會再來京都。她問過雲詹先生,可有意遷居延陵。但云詹先生婉拒了。故而今次一別,日後便不一定還能有再見的機會。
謝姝寧便想著索性將雲詹師徒請到府裡一道過年。
她興沖沖地同宋氏一提,宋氏聽了就立即道好,忙讓她著手準備起來。
雖說不是正經西席,但云詹先生的確是謝姝寧的老師。教授了她許多東西。他平素輕易不肯離開田莊,但這次也算是為宋氏一行人踐行,既請了他,就沒有不來的道理。
謝姝寧遂同宋氏商量起了該添些什麼菜色,並一些雜七雜八的事項。
氣氛和樂安詳,母女倆人相偎著,親暱地商量著瑣事。
處在石井衚衕裡的謝宅。卻連過年的氣氛也不見絲毫。
三夫人蔣氏費了大力氣,終究還是不能風風光光地過好這個年,叫她堵著氣心口疼了好幾日。
宋氏母女離開的那日,她便領著人將三房裡裡外外都搜刮了一遍,可莫說值錢的玩意,就連床像樣的帳子也不見。間間屋子裡都是空蕩蕩的。沒有擺設沒有任何物件,乾淨的幾乎能用家徒四壁來形容。
蔣氏正缺銀子,滿心想著到三房蒐羅點值錢玩意來應急,卻連半枚銅板也沒瞧見,直叫她氣得揉碎了帕子也不解恨。
大老太太卻還讓她撥了人手去三房。用來照料謝元茂。
蔣氏對自己這位行六的小叔子充滿了厭憎,卻又不敢違逆老太太的意思。
府上的風向,日日都在變,唯獨不變的便是,謝元茂是真傻了,不是裝的。
蔣氏暗自猜測著,認定謝元茂會變成這樣,是受不住宋氏同他和離之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