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
見到崔瑾義,還見到被崔瑾義拉出門的方愍。離上次見面那裡有多久,方愍就瘦的不成樣子,冬日裡一襲緞錦棉袍鬆鬆落落,面上直髮青。
我們都知道這兩個人心中發苦,連哥哥也皺了眉,對方愍說:“方公子怎麼這樣瘦起來?冬日裡只見人胖,哪有你這樣瘦的?什麼樣的事情不能想開一些?!”
方愍看著我們幾個,連連苦笑卻說不出話來。
我們幾個是坐在京城頂好的酒家雅間內,看到這樣子,心中也明白什麼事情,哥哥秋白這樣開朗的人就是想張口說句安慰人的話,也是話到嘴邊說不出來。只能挑些不著邊際的話題聊聊,指望心中的沉鬱能消散一時半刻。
不一會方愍起身出去,由之看著方愍的背影,若有所思,又搖頭說:“今日我只怕好心辦了壞事了!”
哥哥不明,問道:“怎麼說的?方公子這樣子,不大像樣子啊,由之多勸解著。”
由之苦笑:“不瞞青雲,當日愍弟點狀元是林大人主考,但到了給我們點官職的時候,方大人、愍弟就已經被曾公望大人彈劾,眼下方大人愍弟首當其衝,受了許多不大動聽的話。愍弟君子耿直,心頭不大寬鬆的。今日來這裡,我原想讓他也出來散散悶,偏偏湥г隆⑶嘣坪土執筧斯叵得芮小m�芩洳恢劣誶ㄅ���慌濾�納弦膊緩黴�!�
秋白聽了皺眉,說:“祖父、林家伯伯與方大人政見不合,這也是都知道的,但就是這樣長輩間還有詩詞唱和的,咱們這些做晚輩的,自然不應失了氣度才對。就是在方公子面前,秋白也敢這麼說。有這麼個態度,哪怕朝中風浪再大也能熬過去的。今日不論,往日我祖父、林伯伯何嘗沒有失意退朝的時候,要論個長短是非,咱們這些人也就沒有眼下的這番交往了。”
由之聽了也點頭,想了一下又笑:“慕容小姐到底是有見識,一番話說得由之心中敞亮。愍弟也該聽聽,日後我只拿這番話勸他。”
“對咱們,這話是對的,但對那些趨炎附勢的人若看不開,只怕也難辦。”青雲哥哥還是有些擔憂:“由之,近日只怕你也聽了不少不大入耳的話吧?”
由之仍舊苦笑:“這些話倒也無妨,三年前就聽過,眼下也不過換個花樣再聽一次罷了。我最擔心愍弟的身體。說起來”,由之看了我一眼,“湥г律匣卦諍賈莞�退倒��苡興藜玻�以�嫠�蚵觶�醯昧絞致魷蟛灰唬�釙兄��新鐾蝗縉淅粗�校�旨嫦甘��'月”
我知道方愍有先天性心臟病,但他能長這樣大,說明這先天性心臟病還在身體可以承受的範圍,只是他很容易感染,一感染只怕就此命休矣。因此我鄭重的對由之說:“方公子的病平日也無甚妨礙,只是注意調養休息而已。但他略有先天不足,極易受風邪侵體,一旦受風寒則一發不可收拾。由之要勸方公子、看顧著才好。”
由之點頭,正說著,雅間外面又吵鬧起來,大家不明所以,聽了好一會,由之面上一緊,趕緊站起來出去,我們連忙也跟上去。大廳裡方愍面紅耳赤的站在那裡,胸脯起伏,旁邊幾個書生打扮圍在一旁,店家的小二上躥下跳的調和著。
由之急急走過去,拉開方愍,低聲說話。旁邊的書生一看見崔瑾義,又陰陽怪氣的說道:“這不正是探花郎,號稱雲燕飛鴻的崔瑾義崔大人呢!”
旁邊的書生七嘴八舌的開始議論:“一個狀元、一個探花,這方嚴的手伸的真夠長的!”
“可不是,還說什麼舉賢不避親,誰知道這裡面有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
“崔瑾義只怕也不是什麼好人,政務司執筆,這可是最靠近方嚴的人!”
“聽聞他們以前就關係好著呢,只怕這燕雲飛鴻也不過徒有其名”
“一丘之貉”
一番話,亂七八糟,什麼都有,饒是崔瑾義好風度,也聽得眉頭緊皺,方愍更加不用說了。
一群人七嘴八舌正在說起似是而非的事情,我們趕緊拉開方愍,只勸他何必與這些人計較。方愍平了氣息才不平地說道:“也不是愍計較,只是愍心中不平,父親十年辛苦一朝喪,只為一場天狗吃日,往日的千般功勞都成了壞處父親多年來就反覆對愍說天變不足畏、天變不足畏,往日皇上不也”
“愍弟!”由之趕緊截住:“這些話怎可大庭廣眾宣講!”
青雲也趕緊把方愍拉回雅間,秋白緊跟進去。留下我和由之落在後面一步,我想了一下,對由之說:“由之,那些話不要放在心上。”
由之一笑:“湥г路判模�芍�丫�皇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