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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說普寧郡王才是聖上一母同胞的兄弟,但是那一日你也看到了,聖上並不太喜歡他,太妃縱是聖上生母,也不能強迫他偏向這個弟弟吧?況且,論起才學來,十郎你在宗室中無人能比,僅憑這一點,還不能讓聖上另眼看待麼?”

“我明白了!”趙佶心悅誠服地抓住了高俅的手,一字一句地道,“沒有娘娘就要靠我自己,總而言之,他趙似就算再尊貴,也絕越不過我一頭去!”

“十郎,你終於開竅了!”高俅終於鬆了一口氣,很是滿意自己剛才巧舌如簧的本事。略一思忖,他突然伸手把趙佶抱了起來,鄭重其事地道,“十郎,如今太皇太后病入膏肓,你入宮探病的時候也要小心一些,謹記禍從口出。”

趙佶本就比一般小孩聰明,聯想到往日所見所聞,很快明白了高俅的言下之意。兩個年齡相差不到十歲的人對視良久,突然爆發出一陣笑聲,所有的不快和焦躁,似乎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元祐八年八月辛酉,太皇太后高氏病重,哲宗趙煦罷朝一日,整日都待在崇慶宮中與向太后和朱太妃一併侍疾。經太醫竭力救治下,高氏病況稍愈,但精神狀況卻一天天糟糕了下來,即便是那些往日熟悉的大臣也難能認出來,朝中上下頓時瀰漫在一片恐慌的氣氛中。

八月癸亥,以為太皇太后祈福為名,哲宗趙煦將京師內諸囚徒減罪一等,徒刑以下的囚徒盡數釋放。丁卯,禱於嶽瀆、宮觀、祠廟。戊辰,赦天下。辛未,禱於天地、宗廟、社稷。乙亥,禱於諸陵。

然而,一系列驚動天下的舉動並沒有挽回太皇太后高氏的命運。元祐八年九月戊寅,高氏崩於崇慶宮,享年六十一歲。舉國各地哀悼這位賢后去世的同時,那些因高氏秉政而被黜落各地的新黨官員,則重新迎來了自己政治生命的再次復甦。從宮中福寧殿派往天下各處宣詔的信使,此時正賓士在官道上。

同月己卯,哲宗趙煦下詔以太皇太后園陵為山陵,命呂大防為山陵使。戊子,端明殿學士兼翰林侍讀學士、禮部尚書蘇軾上表請求出知定州,哲宗趙煦准奏。

十二月,蘇軾行前不得陛見,以長疏進言,不聽。哲宗召楊畏奏對,隨後再次啟用神宗舊臣,復章惇資政殿學士,呂惠卿為中大夫,王中正為遙郡團練使,上太皇太后諡曰宣仁聖烈皇后。自熙寧九年三月末開始,長達八年的太皇太后垂簾聽政時期,在這一天劃上了一個句號。

第一卷風起雲湧完

第一章 花魁雙姝

紹聖改元前後,哲宗親政之初,在將大批新黨中人重新召回朝廷之後,呂大防、蘇轍、範純仁先後罷相任外官,而在定州任上的蘇軾也被人誣以毀謗先帝的罪名而落職英州。由於宣仁後高氏在病中先行歸政的舉措,哲宗趙煦終究還是念在那一點祖孫情份上,沒有理會那些為了迎合上意而指斥高氏老奸誤國的言辭,甚至一口氣黜落了三位不知好歹的御史,這也讓本應酷烈十分的紹聖黨爭稍稍得以緩解。而後,趙煦又下詔改隆佑宮為慈德宮,對向太后尊禮日隆。

轉眼已是紹聖二年的春天,以章惇曾布等人為首的新黨已經完全佔據了朝廷要職,而舊黨中人則多被髮落地方,因此汴京的富貴圈子再次鼎盛了起來,那些起初由於黨爭被父輩禁足於家中的公子哥兒再次充斥了花街柳巷,留下了無數風流韻事。

如今的天香樓已經蓋過了入雲閣,隱隱有成為汴京第一煙花之地的勢頭,而那位昔日裙下臣子無數的雲蘭,則根本是等閒不見外客,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秘勁引來了無數狂蜂浪蝶,和澄心並稱為花中兩大魁首。

這一天正是澄心和雲蘭一併在天香樓獻藝的日子,從黃昏時分開始,無數身著綾羅綢緞的達官貴人便蜂擁而至,把天香樓大門堵了個水洩不通,那些意欲一睹佳人顏色的閒漢等人只能站在大街上,眼巴巴地瞧著遠方的車馬。

不同於那些為求一座一擲千金的官宦公子,高俅和趙佶早早地坐在了天香樓三樓雅座中,透過珠簾俯視著底下的眾人。這兩年來,高俅一面和趙佶切磋書畫功夫,一面著意留心朝廷狀況,另一邊則屢屢涉足於商場,用或明或暗的手段掙下了萬貫家產。

拿天香樓來說,他先是透過雲蘭籠絡了所有的姑娘,而後又大造謠言說天香樓的風水不好,幾次三番打壓下來竟把生意敗壞得一乾二淨。天香樓東主沈流芳是大名府富商,在汴京根基尚淺,最終在趙佶這遂寧郡王作保的情況下,沈流芳和高俅達成了協議,以三年付清一萬貫錢的方式做成了天香樓的交易。結果,澄心和雲蘭兩女第一次同臺獻藝之時,新詞加上新曲,天香樓一日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