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錢,錢又從何處來?他仰頭望著天空,思緒又飛到了不久前剛剛出海的船隊上。
由於自己私底下的諸多運作,這一次的出海完全符合了一個船隊的規模,足足有十艘之多,光是每艘船上配備的軍士就有二十名,可以說,沒有官船之名而有官船之實。這其中,五艘船是前往高麗和日本,還有五艘則是遠下南洋。
“唉,若是大宋的金銀產量不是那麼低的話,大可讓這些像銅錢一樣在市面流通,錢荒便可稍稍緩解。”腦海中突然轉過了這樣一個念頭後,高俅又想到了後世清朝那動輒千萬甚至上億兩白銀的賠款,若是讓白銀更多地進入流通領域,那麼,至少商賈便不會囤積銅錢作為貨幣儲備了。
“銀子,可銀子又從哪裡來呢?”
後世上億兩白銀的賠款也不是單單靠數百年積累來的,其中的大多數來自於歐洲的商人,而這些白花花的銀元又大多掠奪自美洲,透過茶葉貿易大量輸入中國。而對於現在這個時代而言,即便能夠將茶葉輸入歐洲,也很難換到那麼多的白銀〖考著一個又一個棘手的問題,高俅漸漸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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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揚帆出海
對於童貫而言,這一次奉趙佶密令出海自然是一個前所未有的巨大機遇。從接到詔令開始,他就開始策劃每一步的行動,事無鉅細無所不包,唯恐出了一丁點差錯。畢竟,不同於其他內廷派到各地的提舉官,他這次完完全全是密令行事,不僅不能驚動地方官府,還要設法加以遮掩←雖然身懷趙佶密令,但若是過早拿出來,不但會把整件事情搞砸,還可能把自己的前途全都賠進去。
四月初,他帶著四個精挑細選的內侍直奔杭州。出於謹慎的考慮,那四個小內侍都是十幾歲的少年,縱使有心人也很難看出他們的閹宦身份。一行五人坐船一路南下,沿途不斷打聽各地風土人情,還未到杭州,童貫便對江南的情況有了一個大致瞭解。
到了杭州之後,他也沒有直接去會連建平,而是徑直去了玉山茶場,以大買主的身份順順利利地在整個茶場中轉了一圈。直到第三天,童貫方才帶著四個內侍造訪了連府。
由於早就得到了高俅送來的訊息,因此儘管知道童貫官職不高,連建平依舊不敢怠慢,竟是親自出門將人迎了進去,而後又殷勤地奉茶招待。
彼此客套了兩句之後,童貫和連建平漸漸熟絡了,也就不再客套,一語直入正題道:“連大官人,我先前去玉山茶場轉了一圈,發現那裡除了昂貴的貢茶之外,還有不少積存已久,很難再貯藏下去的次品茶葉。須知此次本錢雖然雄厚,但是也不能在單單一樣東西上花費巨資,所以我認為,不如花幾個小錢把這些茶葉買下來,不知連大官人意下如何?”
連建平聞言微微一怔,隨後點頭笑道:“童供奉說得是,如今新茶剛剛上市。茶農那裡隔年的舊茶自然會賤價拋售,正是收購的大好時候,我會派人去辦的。”話雖如此,事實上,他卻很是不以為然,畢竟,再過一段時日,新茶便會滿街都是。根本用不著買這些變了味的舊茶。
童貫自以為提出了高明的建議,再加上連建平一幅恭順的態度,這自然讓他心中洋洋得意。在宮裡的時候,他無論是見到宮妃還是官員都不免矮一截,哪裡會有現在這種待遇?不一會兒,他又想起了高俅事先地告誡,心中微微一驚,隨即立刻恢復了那幅榮寵不驚的神態:“連大官人,我雖然受聖上指派,但不過是一個閒人。不懂這些生意往來的事情。因此還是你們拿主意,我不會橫加干涉。”
連建平聞言愕然,但馬上滿臉堆笑地連連點頭:“既然童供奉如此說。我照辦就是。只不過海上的營生風險不小,在船上的時候興許要委屈了。”
童貫大手一揮,很是自信地大笑道:“連大官人多慮了,這點風浪不礙事。出門在外,我不會計較這麼多的。”
話雖如此,在連府之內歇息之後,隨行的一個小黃門仍舊忍不住問道:“大人,您老明明是聖上親口選中的人物,更有官品在身,遠不是連建平區區一個商賈能夠比擬地。何必事事聽從他的吩咐?”
對於這個大人的稱呼,童貫自然感到萬分愜意←雖然身為閹宦,但卻最痛恨這個殘缺不全的身子,一心希望能夠出人頭地,像當年的師傅李憲那樣統軍在外建立功勳。區區一個內廷供奉官,根本就無法滿足他的胃口。
“功勞?你們得太簡單了!”端著一種教訓的語調,童貫的目光在四個小黃門身上一一掃過。“內廷的事情牽涉到朝堂,比如說這一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