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一人探出半個身子來,肩膀甚是寬闊,那人見只是快活樓裡的姑娘,怒聲罵道:“找姘頭都找到老子這兒來了,活得不耐煩了。”
那姑娘吃了一嚇,扭著腰肢一路小跑跑到樓上來,小臉嚇得蒼白,手不停的撫著胸口,籲著長氣,走到桌子旁,放下手中的茶壺,兀自喘個不停。
“那兩個天殺的,嚇死我了。”
這時,那姑娘發現屋裡那公子已經走了,不過桌子上那錠小銀還在,那姑娘急忙跑過去將小銀抓起揣進懷裡,格格笑起來:“有這錠小銀,也倒值了。”
範伶隱在屋簷上面見那人與荒宅中所見之人身形像極,暗暗一點頭,兀自隱著,看那屋裡有何動靜。
過大約一頓飯功夫,那屋裡卻是什麼任何異樣,範伶心念一動,飛身躍到那排屋子頂後。範伶環顧左右見無人發覺,便躡手躡腳的向那兩個所居之屋移過去。
範伶心道:若是揭下瓦片,還需要將泥土挖掉才能看到屋內情形,如此不免被發現,不如到屋前探個究竟。於是範伶順著簷瓦倒垂下身來,見屋裡來著燈黑個咕咚一片,只聽那兩個漢子酣聲大作,竟是睡著實在。
範伶攀住簷頭,倒翻下來,輕輕落在地上,隱在窗下。
注:平城地處山西省北部,為抵禦冬季寒冷,房屋頂建得極是厚實,往往都是在房樑上椽子上鋪一整片欑子(zanzi;由一種灌木編成),其上抹厚厚一層草泥,然後才鋪瓦片,如此屋頂甚是結實,並且保暖。
'楔子 兄弟聚首喜亦傷 第二十八章 毒手無鹽林朝鳳(一)'
範伶聽屋裡那兩個漢子睡得正沉,慢慢長起身子,伸手輕輕在窗稜推了一下,窗戶紋絲不動,竟是在裡面栓死了。範伶回顧左右,見快活樓上許多房間依舊燈火通明,心道:
“這兩個漢子在此居住,自是與這快活樓的媽媽有著過硬關係,卻不知道這媽媽是什麼來歷,若是鬧將起來,自己不知道他三人底細,卻不免要吃虧。何不將他二人引至城外,如此也可擒住他們問個究竟。”
範伶長身躍後一丈,在懷中一摸,又摸出三錠小銀來,暗道:“這廝銀子倒是不少,既然你來這快活樓來逍遙,那我也就不客氣,給你打發打發。”範伶將一錠小銀甩手向屋裡疾投進去。
“誰!”屋裡哐啷兩聲,那二人拔出長劍,大聲喝道。
“嗖”的一聲,範伶又投進去一錠小銀。
只聽喀嚓一聲,門栓裂開,門扇大開,那兩個漢子穿著白衣的內衣從屋裡躍了出來,見當院赫然立著一個少年,手中把玩著一錠小銀,料那方才向屋裡投物之人定是此少年無疑,當下長劍守住門戶,凝神望著範伶,喝道:“你是什麼人,竟敢大半夜的來快活樓尋事。”
“方才,你們對那姑娘未免也太兇了吧,嚇唬一個小女子算什麼本事,有膽量跟我來,咱們比劃比劃。”說著,範伶甩手將手中小銀疾向其中一人打去,乘二人一不注意,轉身向牆頭奔去,雙足在牆下奮力一蹦,伸手在牆上一借力,故作笨拙的騎在牆頭之上。
那漢子見範伶手一抖,又是一物打來,卻見那東西較一般暗器大些,隱隱帶著破風之聲,忙使一抬鐵板橋,身體向後仰去,那錠銀子貼著那漢子面色飛過,直砸進屋裡去。
待那漢子直起身子,見範伶已經騎在牆頭之上,不禁大怒,心道:一個青樓姑娘的姘頭也這麼猖狂,看老子不收拾你。回頭朝身邊的另個漢子猛一招手,挺劍向牆頭撲去。
範伶見二人撲來,心尖、頭一喜,不待那二人躍上牆頭,便躍下牆頭向城外奔去,卻只使三成功夫,速度並不甚快,身法也裝作拙劣之極,唯恐那二個不跟過來。
果不出範伶所料,那二人見範伶功夫低微,相視一笑,飛快的跟了過來。
範伶在前邊不住回頭,見那二人奔得近了,便加成內力,奔得再快一些,待得距離稍遠,便慢下腳步來,假作力氣不濟的樣子,等二人近了再快奔一陣,如此一會兒快一兒慢,片刻便將二人引到平城城外來。
那二人拼力狂奔,眼見範伶腳步並不如何迅速,身法也是難看之極,卻不知道為何總也追趕不上,心下不覺起疑,但又不甘心放棄,皆想可能是那少年拼命狂逃,速度自是比平時要快上許多,便一直跟到現在。
範伶將二人引到平城西側的土坡之下,立住腳步,緩緩轉過身來,這時,那兩個漢子也氣喘吁吁奔到了跟前。
“你他媽的,大半夜的,搞什麼鬼,為了一個婊子,害老子跑這麼遠,看老子不戳你幾個透明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