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見。”外面有女生急急的相阻。
“無稽之談,都給我滾出去。”爆怒的聲音陡然響起。
錦瑟卻冷冷的挑起了嘴角。
他直走床邊,半跪在地,他抬頭望住錦瑟,目中隱隱赤紅,平素喜怒從不形於色的人,此刻滿面的痛楚歉疚再無遮掩。
錦瑟抬袖拭去他額上的微汗,看似走得甚急,“我們的孩子真的沒有了。”他合攏她的掌心,酸澀的淚水滾落在錦瑟的手心。
“也沒什麼大礙。”錦瑟淡淡笑。
“你在說什麼?”他的聲音極低,低微得近乎破碎。
錦瑟望住他緊繃的臉龐,輕柔地對他微笑,卻什麼也不願意說。
軒轅恪恍惚一刻,他轉頭望向錦瑟,臉上泛起了笑意,“現在好點了嗎?”
錦瑟轉頭看向案上的那碗藥,“剛叫人煎好了藥,服下就沒事了。”
軒轅恪看也不看那藥一眼,立即道,“來人,找人為王妃看診,開藥。”
“這藥怎麼不行?”錦瑟望住他,依然微笑,水般柔滑的聲音溫柔的響起,卻帶起冷酷的漣漪,“難得王爺還記得我,不是在八王爺那大享美人恩嗎?”
軒轅恪一下頓住,定定看了錦瑟,目光微微變了。
看到他如此神色,錦瑟什麼也不想去想了,心下反而平靜無波,只端起那碗藥來看了看,“果真是麼?”
軒轅恪沒有回答,雙唇緊繃似一片鋒利的薄刃。
錦瑟笑著舉起藥碗,鬆手,任它跌落地面,藥汁四濺,瓷盞摔作粉碎。
“軒轅恪,你連自己的骨肉都不放過,我做了什麼,讓你如此痛恨我。”錦瑟開始笑,從心裡覺得這一切如此可笑,笑得無法自抑,笑得全身顫抖。
“錦瑟,你聽我說……”軒轅恪急急抱住她的身子,愛憐夾雜著痛苦的神情剎那湧現。
“放開我,軒轅恪,放開我,你滾,我再也不要見到你……”她嘶聲怒吼,再也聽不見他說話。
一日間,所有的東西瞬間都傾覆了。
愛沒了,孩子沒了,寒冷讓她緊咬牙關,所有的痛苦一下子都傾瀉而出。
她狠狠的掙扎,絕望的踢打,他卻緊緊縮緊一雙鐵臂,怎麼也不肯放開她。
她絕望的怒視著那張她深愛的容顏,心裡炸裂的疼,一俯首,狠狠的咬在他的肩上——
第一百五十三話醉朦朧
軒轅恪滿目清痛,慘淡的看著懷裡的女子,一手輕撫摸著錦瑟冰涼的髮絲。
“我該拿你怎麼辦?拿你怎麼辦?”
命運的顛覆沉淪終逃不過一場痴纏。
錦瑟再也沒有了力氣掙扎,軟倒在他臂彎,似一隻了無生氣的布偶。
絲絲的寒意從肌膚襲來,密密在心底滋生蔓延,將周身爬滿,纏繞得不見天日,只剩下心底一片空洞。
沒有憤怒,沒有悲傷,什麼都沒有,只有空落落的死寂。
什麼鶼鰈情深,什麼生死相隨,終敵不過他心底的仇恨與最耀眼動人的權勢。
錦瑟不禁想起,子諾曾經在她的耳邊說,人世間最可信與最不可信的都是一個情字。所以,他給她封號,不管將來怎麼樣,錦瑟夫人的封賜將是她最有力的保證。
她對子諾的話不以為然的嗤笑,沒想到,這麼快就變成了現實。
軒轅恪仍在一聲聲喚她,神色惶急,嘴唇開合,彷彿說了許多許多,只是,她的耳中灼熱,心肺中似火燙,卻一個字也聽不見,陡然覺得天地間安靜了,周遭一切都蒙上了灰沉沉的顏色。
軒轅恪的面容在她眼裡忽遠忽近,漸漸模糊……
他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裡,一遍遍的訴說,訴說他對這個孩子的不捨,訴說著,這個孩子早在太后的毒打下,胎死腹中——
無奈,錦瑟的神智已經昏迷。
不知道過了多久,清涼的錦帕搭上她的額頭。
段宇在一旁輕嘆,只道她是怒火攻心,才會昏迷,並不大礙。
可是錦瑟不想醒來,不想再睜開眼睛。
“你為什麼不肯信我?”他哀哀低嘆。
冰涼的藥勺輕柔的挪開她的唇,湯汁緩緩的流入口中……
藥,錦瑟陡然一顫,不由自主地掙脫,卻被一雙手臂禁錮得不能動彈,任由藥汁一點點灌入口中,毫無反抗的餘地。
她終於平靜下來,淚水卻從眼角滑落。
他放下藥碗,輕拭錦瑟唇邊殘留的藥汁。
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