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的面子上,我也不會要了她的命。”
話是這麼說,太后盯著心腹嬤嬤的眸子卻似要噴出火來了。
“還不把劍拿下。”太后突然出聲怒斥,可兒一怔,早在她身後的侍衛就劈手奪下了她手中劍,只反手一劍,就刺進了可兒的胸腹。
可兒瞪大了眼睛,緩緩的軟到在地。
“將她丟到後山,那賤命鬼丟盡湖裡餵魚。死也要她們主僕不能相見。”太后陰冷一笑,拂袖坐到椅中,似心湖澎湃,又似什麼也沒想。
鮮紅的血水淌了一路,蜿蜓得彷彿一線赤色蓮華。
話說,那幾名內侍,嬤嬤雖然處死過不少丫鬟,太監的。可偏偏手裡抬著的是武王妃。心裡多多少少有些忌諱,更何況,就算皇上知道了也不會饒了他們。
這樣抬著錦瑟一路身太掖池邊去,越想越害怕,心魔作祟,只覺得手上沉得快要倒下地去了。
好容易捱到湖邊一處偏僻角落,終於有一人先忍不住,“哇”得弓腰縮在一旁一陣陣乾嘔,眼淚殺得面頰火辣。“若是武王和皇上知道了……”他彷彿已受不了這重壓,開始抱著腦袋悶聲大哭。
一旁的嬤嬤急道:“你哭有什麼用!咱不殺她,太后能放過咱們?”
又才一人卻哀聲嘆道:“怕就怕……事到如今,太后也未必就會放過咱們……”
此言一出,幾人不禁都是默然。
湖畔冷風吹來,颼颼得發寒。
忽然,風一擺,彷彿有什麼在草叢中游動一般,悉悉索索得響。
幾個內侍頓時驚得毛骨悚然,連滾帶爬就逃,也顧不及將錦瑟推下池中去了。
月光下,那草叢中卻走出一個婀娜的身影,一條鵝黃鳳尾裙,裙上條條絲帶正獵獵飛揚。她靜靜盯著渾身傷痕倒在地上的錦瑟,尚如青嫩嬌花般的美貌卻染上與之不相稱的陰冷。
今日,她約了軒轅恪,不是愛,而是恨,細花玉杯中注滿了曖昧的毒藥。她要死,也要讓太子惱怒,下令那人陪她一起死。
他剛到她的寢宮,不得不去,那還有那個巫師,銜著他心上人的命。
很可惜,他只喝了一口酒,就被人喊了去,這才知道這後宮還有這一場好戲,她沿著小路跑了來,還真是幸運,竟然叫她碰到了。
她忽然用腳狠狠踢了錦瑟一下。
萬不曾想到,幾乎同時,錦瑟竟猛睜開了眼。
燕如雪心中一驚,狼狽的連連後退,錦瑟只是艱難的挪動身子,繼而從新軟到在湖邊溼冷的泥中。
“你還沒死。”她涼涼的盯著錦瑟,嘲弄冷笑又回到唇邊,“我本來以為只能親手把你的屍體丟進水裡,沒想到可以親手淹死你!好啊!你沒想到吧,送你隨後一程的竟然是我,你說,你該不該好好的感激我。”
錦瑟的眸子的染上了薄薄的悲哀。
都怪她心軟!
昔日,只想是她搶了燕如雪的愛人,一個風塵女子,一生坎坷,將她託付於太子,雖為側妃,也是一生的尊貴,一生的榮華!
可沒想到,她恨她恨得這樣的深,她真是自討苦吃,找了一隻狼放在了自己夠不到的地方,偏偏它一跳下來,就能咬斷她的脖子。
思及此處,她不由得自哂輕笑。
燕如雪見她反而一聲不吭的笑了起來,不禁惱羞成怒。“你怎麼不求我饒了你?或許,我一開心就留你一條命呢。”她挑眉睨著錦瑟,就帶了濃黑的怨毒。
錦瑟一聲嗤笑,想讓雙手撐地站起來,這才發現,自己的右臂已經軟軟的使不上力。她悲哀的沉下眸色,這才知道,一定是剛剛那一棍打斷了骨頭。
錦瑟的執拗和強硬似一把火燃燒在燕如雪的心肺,想忍,終於沒忍住,她顧不上禮儀廉恥,狠狠一腳踹在了錦瑟的胸口。
錦瑟眼前一黑,痛像炸開的焰火吞噬著她,一口瘀血吐出來,烏紅駭人。
第一百四十一話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
錦瑟的眼有著懾魂的凌厲,特有的鋒利,碰在眼中攝人心魄的寒意。:
“真不知你有什麼好!”燕如雪狠狠地冷笑,“不過你也好命到頭了。”說著,又是一腳,要將墨鷹踢下湖中去。
錦瑟一把扣住那隻惡狠狠踢來的腳腕。“我好命?”她愈發笑得淒涼起來,忽然壓低了眸色盯住燕如雪,“你真的信命嗎?那我若說,我就是命中註定不該絕於此處,你待如何?”
燕如雪被她這麼一抓,險些又跌倒下去,駭急成惱,愈發使足了勁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