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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部分

胡大夫道:“說難不難,說易也不易。”拓雅笑道:“胡大夫您就別賣關子了。”我倒是吃驚,拓雅與這胡大夫彷彿頗為熟識,不過拓雅總不會請一位陌生的大夫來。接著聽那胡大夫回道:“娘子只要保持靜心,再加以用心調養,懷胎之日必定不遠。”

我喃喃自語道:“靜心?確如大夫所說,當真是說難不難、說易不易。”拓雅愣了愣,又問:“可有個確切日子?今年之內——”胡大夫搖頭截話:“方才說過要靜心,便是不可急切,避免心躁氣鬱。今年懷胎大抵不可能,最早也得兩三年,最晚——可能一世也等不到。”

大夫的話猶如一大把冷雪,霎時凍住了我臉上喜悅期盼的表情。說來說去,這和當年那位齊大夫的論斷並無區別,左右都是一句話——有希望,但十分渺茫!

大夫臨走前,拓雅叮囑道:“胡大夫,若旁人問起,伱便說娘子胸悶,不為別的。”胡大夫不耐煩道:“倒不用伱刻意交代,我平日最不願來這王府裡診脈,沒的惹上什麼麻煩。若非伱親自請我,我也不願擔這趟苦差。放心,我一把年紀了,懂得分寸。”

拓雅笑了笑,往他懷裡塞了一個鼓鼓的錢袋子。胡大夫推開她道:“不用。”拓雅含了幾分撒嬌的語氣,不依不撓道:“好啦,知道您老不稀罕這些混濁之物。權當拓雅孝敬您還不成嗎,或是給寶兒他們兄弟幾個買糖吃,別推來推去的,待會人都瞧見了。”胡大夫吹鬍子瞪眼,禁不起拓雅痴纏,只好揣了錢離開。

不一會兒,秋蘭進來問:“這就走了?也不開方嗎?”我強笑道:“大夫說我這不是病,只保持心氣兒通暢便可。”她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旋即給我換了個手爐,笑呵呵道:“那娘子以後可不能再跟爺鬧彆扭了。”我淡淡一笑,朝外道:“路上滑,伱去吩咐門口的小廝送送大夫。”秋蘭應聲,忙去了。

拓雅依著我坐下,捧起我的手吹氣,“怎麼抱著爐子手還這麼涼。”我輕描淡寫道:“爐子是暖的有何用?”她微微嘆息,用力握住我的手,“為何伱總往壞處想,大夫既然說了可以再懷胎,那便是有希望。伱怎就非要去想最壞的可能呢?從前認識伱的時候,伱可不是這個樣子。當初被思羯安擄走,伱吃了那麼多苦,逃跑了幾十次,為何沒有放棄?後來進了妓院,什麼主意不是伱想出來的?伱垂頭喪氣如此,如何對得起千里迢迢尋找伱的迪古乃,又如何對得起今時今日得來不易的相守?”

她一番言辭說得如此激動,懇切之中含了幾分痛心和憐惜。我只稍稍一怔,心頭湧起陣陣熱潮,連冰涼的指尖也很快有了暖意。

我情不自禁地頷首道:“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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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適應也適應了,該鬧氣也鬧夠了。接下來咱們要夫妻共同奮鬥啦。(未完待續)

正文 第204章 笑話

明白的,不止是她方才所言。

嫁給迪古乃也有一年了,期間發生的事情太多,倒讓人忘了從起初相愛、至今日的相依相守有多麼不容易。這一年中,我和他鬧過、吵過,每每只想著自己的委屈,想著自己的難過,想著自己的犧牲和放棄。卻忽略了同為丈夫、兒子和臣子的他,為我嚥下了多少不願說出的煩憂和壓力。

每日回來,他永遠是一張笑臉,先把我拉進臥房親親抱抱一會兒,彷彿我在屋中坐著,對他來說是一件十分驚喜和慶幸的事情。再來便問我今天忙了什麼,身子舒不舒服,有沒有想他。不厭其煩,沒有落下一日不問。

我曾嗔怪他道:“不過分開幾個時辰,你哪兒那麼多問題。”還記得他感慨道:“我只覺得在做夢一樣。宛宛,你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真的嗎?”我聞後發笑,捏了捏他的臉頰,不停地重複道:“是真的,是真的……”

當時只笑他傻,卻不曾留意這傻氣,正透露了他心底的害怕。他害怕失去我,害怕我厭棄王府的生活,然後再一次讓他做選擇、拋棄他……

我不會的,我想我永遠也不會。

雪花飄進了屋中,秋蘭邊罵紫月不當心,邊快跑去關窗。我坐在床上,蓋著厚實的錦被,手中拿著迪古乃的貂皮雪帽。今早發覺內襯有一處破了,便找來一些碎布,縫補縫補。順便繡上幾朵小花。迪古乃雖愛收藏名貴之物,但絕不是生性喜浪費之人。若換了旁人,哪裡會想著縫補一下繼續用著,大抵會直接換頂新的。

秋蘭先是往外探了探頭,方才關上窗,表情憂慮道:“娘子,已經這麼晚了。爺和徒單氏還沒回來。”我剪去多餘的線頭,說道:“爺會回來的。”她接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