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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中,想必是認識了,大家都好奇著,不如念出來聽聽?”唐璐不滿於舉人的無禮,出言反擊,但輕聲曼語,一點也不像挑事的。

那舉人修窘道:“我不跟女人一般見識。”

唐璐“哦”了聲:“公子的意思是說女人很難纏了?”

舉人不知小丫頭在套話,哼了聲:“惟女子與小子難養也,古人之言,很有道理。”

“公子是說聖上和公主都很難養,這可不太對喲。”唐璐俏皮的笑著,心道這男人讀書太多,讀成了呆子。

那舉人怕了起來,這事弄不好是欺君之罪,以武皇的脾氣說不定要抄家滅族的。怒斥道:“臭丫頭別信口開河。”

“我沒有信口開河啊,明明是你不識字,怨得誰來?”唐璐帶著純真的表情,倒適合她這身子的歲數。

“你說誰不識字?”那人又怒。

“咦,難道還有別人?”唐璐故意往兩邊瞅瞅。

舉人心高氣傲,受不得打擊,立刻站起來:“公主殿下,此乃鳥獸之跡,分明是新羅國的鬼畫符,故意拿來,恥笑我大周。請公主下令,將那新羅使者打入死牢,判個秋後斬首,以儆效尤。”

新羅使者嚇白了臉,雙手亂搖:“殺了我事小,若大周朝不曉得摺子上的字,貽笑大方才真的糟糕。”

太平公主見那摺子傳了一週,又回到她的案上,正沒好氣,瞪了舉人一眼:“沒出息的東西,還嫌不夠丟臉,趕緊閉嘴。”

那舉人被公主訓斥,不敢多言,忙坐下。

新羅使者見無人識得摺子上的字,心情大好,笑容滿面的作著揖:“世上文字多得種類數不勝數,不認識算一兩種算不得什麼丟臉的事,公主和諸位大人不必為此犯愁了。”

太平公主一聽這話,眉毛寧成了一團,她邊上的青衣男人更是臉色鐵青。

“說說你這文字是什麼來歷?”太平公主忍住怒氣,拿出大國風度,雲淡風輕般的道。

新羅使者呵呵的笑著,一副小人得志的面孔炫耀起來:“說起這文字,是得自小人的家鄉,家中老人供奉在祠堂裡,至今已近千年了,據說是我們新羅從前通用的文字,後來引進了天朝字,本國文字就很少有人知道了。”

編,使勁編!唐璐心裡鄙夷,剛才那摺子雖未到她手上,但一瞥之間,還是看清了。對於新羅使者的胡謅八扯,十分噁心,原來後世棒子的厚臉皮都跟老祖宗學的。

太平公主對於新羅國有沒有文字一點也不感興趣,擺擺手:“既已弄清楚,就退下吧,開席!”

禮儀官剛喊了個“開……”就被一個晴朗的女聲打算。

“且慢。”唐璐從座位上站起來,施禮道,“公主殿下,小人想知道,既然那字是新羅使者家鄉的文字,想來他是認識的,何不當眾念出來,讓大家開開眼界。”

太平公主覺得有道理,為這事她連著幾天不得消停,總不能這樣算了。“既如此,就請新羅使者當中宣讀出來。”

新羅使者面露難色:“公主,這上面的字是千年在本國境內通用,現在早沒人曉得了,小人實在不知。”他只是想透過這件事,告訴大周,新羅國是一個有文字,有尊嚴的民族。

“原來你也不認得?”沒等太平公主發話,青衣男人此前一直在喝悶酒,這時將酒杯往桌上重重一頓,沉聲道:“你把這沒人懂得的鳥獸之跡帶到大周朝廷,是心存羞辱嗎?”

新羅使者沒料到事情變成這樣,抬手擦了擦汗水:“摺子上的字既然來自小人的家鄉,小人當然認得一些。”心道自己即便胡說一通,也沒見得有人識破,既到了這種局面,索性將錯就錯。

青衣男人卻冷笑道:“就算你瞎三話四,指鹿為馬也沒人清楚。”

新羅使者試汗道:“小人家鄉的字,縱然過了千年,還是識得一些的。如果不信,可以找個人出來當評審。”

在場的有不少朝廷官員,便是翰林學士也請來一些,對藩使的氣焰早看不順眼,但滿座沒一個曉得那字,更別說當評審了。

“我可以當評審。”唐璐從座位上走出來,來到地中央,款款福了福身,“民女不才,對那上面的字懂得一些,能做這位新羅使者的評審。”

這番話聲音不大,卻驚住了在場幾百號人。

“你真的認識那字?”太平公主驚異的上下打量她,“你可知道說謊的後果?”

唐璐淺笑了下:“不過是認得幾個字小事,不至於說謊。不過,民女有一事要請教……”側過頭,一雙秋水般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