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多好啊。
助理妹子再次黑線,咬著手絹,欲哭無淚。
說好的正面形象呢?阮小樂,你敢不敢再抱怨!
她唰刷在白板上,寫了上面這行字,結尾處是個大大的驚歎號。
阮小樂打了個激靈,立即切換為喜劇模式。
“呃,其實呢,還好啦。你看著麥浪波濤滾滾,我立即都能嗅出一首歌了,你要聽嗎?”
然後她哼哼起來,麥浪啊,成熟啊,淹沒了城市的喧囂,今夜你袖口稻子的豐香。
曲調悠揚,但毫無民歌風味,是典型的都市清新風格。
助理妹子滿意了。魔鬼教主卻皺眉。
“好俗氣的曲調。木有新意啊小樂。”
助理妹子一臉崇拜,內心獨白全寫在了臉上。
不愧是我愛豆,聽歌水準就是高!
阮小樂張張嘴,剛想反駁,就聽到小孩子跑出來說,老師該上課了。
一群人扛著攝像機,像扛著活力十足的大炮一樣,浩浩蕩蕩開了進去。何陌熙大致聽了阮小樂介紹,擺出一張搞笑叔叔的臉,帶著小孩子玩起來了接歌遊戲。輸的小孩子,會被他舉到空中,又駭人又像飛。小孩子們接的全是各式各樣當地民歌,有些十分粗狂甚至粗俗的曲調被童音唱出來,都成了軟綿綿的純樸無邪。接不下去的小孩會愣在那兒,傻傻的想哭,何陌熙就一把抱起他,將他舉到空中。
課上到後面,大家都愛飛。小孩子們搶著要飛,都忘了這是音樂課。
小小的土房教室裡,歡聲笑語圍著孩子。何陌熙把小女娃舉過頭頂時,小女娃露出虎牙,伸出雙手拍打翅膀翱翔。阮小樂第一次看到何陌熙親和力的一面,一瞬間懷疑那個痞痞的魔鬼教主,只是偽裝。
這個大嚷著飛起來咯,惹得小女娃嘰嘰咯咯大笑的男孩,彷彿真的脫離了城市的喧囂。
只是不知道今晚能不能嗅到你袖口稻子的豐香?
阮小樂思維脫韁,可是忍不住臉紅起來。
她也抱起一個小女孩,教她咿咿呀呀唱歌,不敢再看何陌熙。
有螞蟻小口小口咬著她的心臟,對她小聲說著——
珍愛生命,遠離男配啊。
晚上,攝影師抓拍了幾個鏡頭。重點是住宿條件艱難,洗澡不能。要不天浴,要不熬著。
用魔鬼教主的話來說,最好是學母豬在泥潭上打滾。笑話太冷,除了助理妹子哈哈笑得可樂,氣氛冷場。等攝影師助理都收工了,整個操場上只剩她和何陌熙。阮小樂一下子坐在土墩上,摘了一根狗尾巴草,生氣了。
看出她生氣,何陌熙陪她一起坐下。上千元的白褲子,一下子就髒了。
“怎麼了?”他問。
“寫歌好難。零哥說,如果我寫不出來,要我滾出星娛樂。”她悶悶說。
其實煩的不是這個,而是助理妹子小曹看她愛豆時的眼神。雀躍的,欣喜的,到處是粉紅色泡泡。
吶,是她與魔鬼教主在炒CP好麼。哪裡輪到助理妹子歡欣雀躍了。
這是……嫉妒麼。
她一下子掐斷狗尾巴草,啊啊啊啊衝著麥浪大吼。
遠方啊啊啊啊啊
遠方啊啊啊啊啊
自從這張專輯殺青後,唱《遠方的海鷗》高。潮部分,阮小樂養成了一個惡習。發洩時,喉嚨口必定漏出這段。要不是何陌熙見過她在星娛樂大廈頂樓這麼來過,都以為她瘋了。
“換個思路麼。聽了這麼多童音民歌,你就不能換個風格?”何陌熙勸她,手掌覆蓋上她的手。
阮小樂啊完了,低頭嫌棄地看向他的手掌,故作厭惡得甩開。
“被碰我。我潔癖。”她故意說。
何陌熙不放過她,乾脆兩個手掌都覆蓋了上來,笑著說,“搶檸檬哥口頭禪啊。人家要收版權費的。”
他眼睛盯向她,今晚沒啥月光,他朦朧的眸子看上去星星點點。
阮小樂推開他,跳下土墩,一下子跑回簡陋宿舍。
又和阮小樂炒CP?上次和夢小詩,再上次和安未然,再再上次……你就不能讓零哥消停點?
你差點睡了夢小詩啊。又裝作沒事人一樣,說一切都是她幻想。
這次呢?零哥是不是又吩咐你,差點睡了阮小樂,但別真睡啊?還是直接交代你把她辦了?
木床腐朽,一轉身就是咯吱咯吱。土牆上長滿蘑菇。
阮小樂睡不好,全是噩夢。蘇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