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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只是鬱佔沒有把她的愛情給他。

桑書南閉了閉眼睛。

鬱佔仍為自己的情不自已而發怔,桑書南的心思卻已塵埃落定。

他徹底死心,面上卻露出淡淡的笑容來:“你不是說要幫我塗藥的嗎?光著膀子很冷的。”

鬱佔回過神來,望著他,卻仍沒有動作。

桑書南笑意微濃:“你要是不弄了,那我就把衣服穿上了。”

她終於開了口,聲音低低的:“別。轉過去吧。”

他笑笑,溫順地背轉了身。

鬱佔將藥膏抹在手指上,耐心地一點點往他的背上塗。

她滿腹心事。

剛剛那句大實話說出口,桑書南的反應,卻平淡得過分。

既沒有說要走,也沒有說要留。

鬱佔覺得困惑。

桑書南向來是非常好懂的人,平素總是沉默溫和的,偶有小情緒,都清楚明白的寫在臉上。

可自從那日他宣佈要遠走港城以來,她才第一次發現,他也是會讓她覺得意外的。

桑書南幾乎從未忤逆過她。

大事小事,從來都是言聽計從,甚至逆來順受。

而今天,他在她面前開始反叛。

鬱佔不再如以前那樣胸有成竹。

沉默著將他的後背塗滿了藥膏,鬱佔說:“好了。”

他轉過身:“謝謝。”

鬱佔說:“你坐一會兒,晾一晾再穿衣服。我去洗個手。”

冷水在指縫間沖刷。

鬱佔的焦慮達到頂峰。

她擦淨了手,走出去。

桑書南正在穿衣服,聽見身後傳來聲音:“書南,你想好了沒有?”

他的動作微微一停,卻很快恢復正常。

桑書南穿好衣服,轉過身來,望著她。

他笑了笑:“如果你真的希望我留在臨江市,我有一個條件。”

☆、第39章 ……

離散

一句充滿挑釁,同時又引人聯想的話。

偏偏被桑書南用極其溫和平靜的口吻說出來。

桑書南安靜地望著鬱佔,深黑的眼底,如無風的水面,不起波瀾。

客廳柔和的光線讓他輪廓的線條變得模糊。

他眉眼之間,似是氤氳了一層薄薄霧氣。

桑書南的神情太柔和,以至於顯得不合時宜。

溫存得可疑。

叫人捉摸不透。

鬱佔再次感覺到眼前的少年變得陌生。

不再是她所熟悉的那個桑書南。

她不知道他想做什麼,於是採取了最簡單粗暴的方式。

鬱佔順著桑書南的話反問一句:“你有什麼條件?”

他彎起唇角,淺淺地笑,說:“如果你跟費行安分手,我就留在臨江市。”

鬱佔本應該覺得錯愕。

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卻覺得,早在很久以前,她已經預見到了這一幕。

預見到桑書南會對著她說這樣的話。

她輕輕吐出一口氣。

生硬拒絕這種事,鬱佔實在不太擅長。

她總會覺得太殘忍。

她不知該如何應答。

桑書南等了五秒鐘,等不到她的回答,重新開了口。

他微笑:“請你祝福我在港城一切順利吧。”

鬱佔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臉色煞白。

直到這一刻,終於真相大白。

鬱佔望著桑書南微笑的臉孔,心中湧起巨大的茫然與失落。

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

“他不是小孩子,更不是你的弟弟。”

桑書南比她更早一步明白。

他之所以問得這樣平靜,是因為早清楚她的答案。

他只是在同她完成形式。

桑書南也已經做出決定,並在這一刻,清楚地告訴她,他的態度。

他不同意在她身邊,繼續做她溫和乖巧的弟弟。

決不妥協。

他這樣清醒。

剝離溫存表象。

他們赤。裸相見。

鬱佔輕聲地說:“你太頑固了,桑書南。”

她喊他的全名,吐字清晰。

桑書南微笑,沉默。

此刻的沉默即是預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