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抽口氣,我對小金子大吼道:“還不快去請太醫!愣在這裡作甚!”
“是!是!奴才這就去!”小金子恍然大悟,兩隻腳翻的飛快,就怕慢一點就有性命之憂。
呂慕楓走到我面前,他看了我一眼。眸中的墨色比平時更濃,卻沒有什麼波瀾,看不出父皇此時的模樣對他而言有什麼意義。
“節哀順變”
只不過一句話我便淚如雨下,即使知道父皇已經油盡燈枯,可是那種不久前還與你說話的人,一會兒就再也沒有辦法看你一眼的那種痛苦還是沒有辦法承受。我已經顧不上在呂慕楓面前落淚有多麼示弱,我只知道若再不哭出自己的悲痛我就要瘋了。
“別哭無念,你父皇只是睡了。”很奇怪的,母後卻沒有哭,一滴淚也沒有。只見她將裝有梅上雪的瓷罐放置在桌上,“勞煩呂將軍了,我們一家人像單獨待一會兒,請回。”
呂慕楓抿了抿唇,將父皇安置在榻上後行禮:“那麼臣告退。”轉頭的瞬間他看了眼我,眸中閃過掙扎的痕跡。
“母後若你難受便哭出來。你這樣無念擔心”環住母後的肩膀才明白她並不是那麼平靜,那肩膀顫動的厲害,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努力才沒有讓眼淚落下。
母後拍拍我的手,她的手掌涼的讓我心驚:“不哭,母後答應了你父皇不會哭。娘要好好的活下去,知道壽終的那一日。”
些微詫異的看著母後,我以為母後是個柔弱的女子,沒想到在她柔弱的外表下有一顆如此堅強的心
“對了,你父皇交代了我一些事情。”母後深吸口氣後正視我,表情十分嚴肅,“他說日後若是有什麼困難可以去找陳武飛,但是此時一定要保密!”
陳武飛?!呂慕楓的那個副將?!
帝隕58(初次交鋒)
整理遺物,釋出訃告,我忙的團團轉。夜幕降臨時,皇宮上下的燈籠已經換做了白色。(一般來說皇宮是不準有白色的東西的,是禁忌。)有不少的大臣向我進諫,說此舉雖說是至孝,但是不符合規矩。
我冷笑面對,這天下不知什麼時候就會易主。我難道不能乘著手中還有些權利的時候使用,要等到萬一落魄的時候來用嗎?再說了,皇帝仙逝舉國同哀,設個靈堂,披麻戴孝又何錯?
好不容易打發了那些大臣又安撫了母後,我拖著疲累的身子回到朝霞宮,準備收拾一下就到靈堂為父皇守靈一夜。明日父皇就要送入皇陵了,可笑的是他的皇陵卻是歷代帝王中最寒酸的一個。因為財政呂丞相也掌管了大部分,而他根本就沒有費心思在這上面!
“無念”
一進屋就看見呂慕楓坐在圓桌前,身邊站著低著頭的小金子。敢情是小金子沒有透過我的允許就讓呂慕楓進來我的寢宮。
好大的狗膽!我父皇屍骨未寒就開始巴結呂慕楓了嗎?再怎麼說這個天下還沒有正式落入他呂家的手中,竟然一點忌諱都沒有的放人進來!
“來人!將小金子拖出去斬了!”怒極之中,我揮手招來侍衛要他們處死小金子。
小金子一愣,腿立馬軟了跪在地下涕淚縱流的求饒。而侍衛衝進屋裡看見小金子身邊的呂慕楓沒有任何反應也不敢輕舉妄動,站在那裡面面相窺。
好極!好極!這口氣真是頂的我心口作痛,我癲狂道:“呂慕楓你滾出去!本太子沒有說要見你!你來這裡作甚!示威還是警告,說我這太子馬上就沒得當了,你爹呂慕楓就要取代我父皇的位置,而你要取代我了嗎?!”說著一掌揮向桌上的壺杯瓷器,將其統統掃到呂慕楓身上!
本來若是依照呂慕楓的武藝,這些東西他能輕而易舉的躲開,但他卻一動也沒動。水珠順著他額前的發滑落到臉頰,然後從下巴滴下,可眼神卻是平靜的很。
他捉住我的手:“冷靜點無念!你身子已經受不住了!昨夜的事已經讓你大傷元氣,今日你又勞累過度,若是再如此激動的話”說到這裡他突然閉嘴,眼神中滲入一抹殺意。頓時我心驚肉跳難不成他想殺了我?!
心中恐懼還未散去,手腕上的溫度就涼了下來。幾聲悶響在身後格外刺耳,轉頭一看卻是看見那幾個侍衛已經被擰斷了頸骨斷了氣,臉上還有未消失的嘲笑。
“是我失言了,但是也怪你們倒黴聽見了不該聽的。”呂慕楓的表情很淡然,仿若方才他殺的不過是幾隻昆蟲般波瀾不驚,“至於你,小金子”
“呂呂將軍。奴才什麼都沒聽見,沒聽見!”小金子嚇的面無人色,胯襠處一片濡溼發出腥臭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