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莊巖青點了點頭“緋兒,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爹,這件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莊緋想了一下說道:“我們把財產轉移出藍湖城這件事,知道的人並不多,除了爹,我,還有哥哥三個人之外,也就只有兩三個人知道內情,每一次出發的路線,也都是當天晚上才通知負責護送的人,而護送的人手也是護送前才選定的,至於東西隱藏的地方,也是這樣,知道的人少之又少,爹,你說會不會是……”
“你是說我們的人中,出現了內鬼?”莊巖青皺了一下眉頭“可是唯一知道這件事情的幾個夥計,也都是跟隨我們很多年的老人,絕對信得過的……”
“爹,我也是這麼說說。”莊緋說道:“可是,這一次損失太重,我們莊家的資金一下子去了七成,這樣的話,恐怕會有一些麻煩。”
“呼……”莊巖青出了一口氣“錢財身外之物,千金散去還復來,好在這幾天那批貨就會到蘭湖,我們也可以補償一些損失,讓我們渡過難關。”
蘭湖最出名的是水,同樣,蘭湖最重要的也是水,這裡的重要並不單單指的是那些畫舫,酒樓,憑藉著如畫風景賺的大筆銀子,也指的是蘭湖四通八達的水利網,以及依靠這方便的航道進行的種種運輸,每年因為這水道來到蘭湖的客商,為蘭湖帶來了大把的銀子,還有如日中天的名聲。
在蘭湖四通八達的水網中,正有一艘毫不起眼的小船升起風帆,行走河道中。
“大哥,我們這次出門,有一個多月了吧?”船頭,一名身穿一身青色儒衫,手中輕輕搖著一把摺扇的中年儒生,和船頭站著的一名七旬老者說道。
“是啊,老四,這一趟跑的,我全身都像是散了架一樣,去到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簡直活活要了我們老命。”那個被稱為大哥的人,身材高大,長得也非常的粗狂,手中卻拎著一把和他外表形象完全不一樣的小小鐵棍,他站在船頭用力舒展了一下筋骨,然後回答道。
也許是經常聽到這樣粗魯的話,那個中年儒生斯文的笑了笑,沒有在意那個人的說話語氣,介面道:“是啊,這一個月來,我們擔驚受怕的,勞心勞力,真是受不了,這眼看就要回蘭湖了,到了以後,我一定要好好的洗個澡,然後喝上兩杯女兒紅才行!”
“嘁……”那個大哥不屑的哼了一聲“我說老四,你也是,一個大男人,竟然喝那種娘們才喝的酒,我們去的那個地方,雖然別的都不怎麼樣,但是出的酒卻夠勁得很!這不……”說著,他從懷裡拿出一個大皮囊,晃了晃,發出了嘩啦嘩啦的水聲“我回來還帶上了這麼一大袋,夠我喝個幾天!”說完之後,他拔開皮囊的塞子,灌了一大口。
“大哥……”那個中年文士皺了一下眉頭“你少喝點,別出了什麼事。”
“呵呵!我說老四,你怎麼越混越回去了?我們幾個這些年來水裡來火裡去,怕過誰來著?這沒有幾天就到蘭湖了,水勢平緩,能出個屁事,你擔心什麼?就算真有什麼事,憑我們兩個,還有船上的幾十個身手不錯的兄弟,還有什麼擺不平的?”
“大哥,小心駛得萬年船。”
“好好好,聽你的!”那個大哥嘆了一口氣,然後把手中的皮囊重新放回了懷裡。
就在這個時候,岸邊傳來了一陣嘹亮的漁歌。
“是江是湖皆有魚,高低深淺總不定。膽做杆來,利做餌,釣回家中擺筵席!”聲音悠悠揚揚,一直傳到船上,讓船上的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站在船頭的兩個人,皺著眉頭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出了一絲擔憂。今天風和日麗,周圍又十分安靜,雖然河道很寬,自己的船離岸有二十多丈,但是能夠讓自己聽到這段歌聲也不算什麼稀奇的事情,致使這歌詞中卻帶著一股殺伐之氣,讓人感到唱歌的人來者不善。
這個時候,從河邊高高的蘆葦叢中,晃晃悠悠的鑽出一個人來這個人身穿蓑衣,頭戴斗笠,斜挎著一個魚簍,扛著一根魚竿,一幅標準的漁夫打扮,只是斗笠壓得很低,讓人看不到他的臉,這多少有點讓人不安。
那個人扛著竹竿走到河邊,將手中的魚竿擺了出來,這根魚竿長有一丈,上面拴著魚線,魚線的一端拴著一根蘆草做的浮漂,沒有看到那個人有什麼動作,掛著魚鉤的魚線直飛出來十丈有餘,落到水裡,然後他將手中的魚竿向下一置,插到地上,然後微微一笑,嘴裡說道:“大魚來了……”
第二百零四章 捕魚
“老四,事情有些不大對頭?”那名魁梧的大漢手中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