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拖長了腔回答:“打破營州地是七艘海盜船,樞密院也是這麼認定的,遼國方面也如此認為。錦州商路可是那七艘海盜船全力經營的,我們沒回避登州水軍。但如果登州水軍想鬧事,我怕朝廷不許,遼國也不許。”
黃濤撐著站起來,他怒目圓睜,趙興臉色平靜的將手中的刀順了順,這時,登州水軍裡已站出一個人,上前拉住黃濤,低聲輕語了幾句,黃濤慢慢的坐下。
張用站在一旁,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連勸解的話都沒有,他這番態度不是對此事冷漠,而是相信趙興能夠處理好。
趙興盯住剛才出列的那名官員,問:“此人是誰?”
“巡檢陳橫”,那人躬身示意的退下。
趙興剛才是在提醒黃濤,營州被打破是因為海盜騷擾,無論朝廷方面和遼國方面都是這樣認定的,所以黃濤沒什麼可以威脅趙興的。而這事揭露出去,黃濤只能落得一個四面楚歌的處境。
相反,趙興還可以威脅登州水軍,他那七艘船能夠全殲錦州水軍,能夠打破營州。也一定會讓登州水軍片板出不了海。
最重要的是,原先登州水軍面對遼國,也是除了會發抖不會幹其他的事。而趙興開啟了這條商路後,他們卻想跳出來獨佔,這是不可能地,吞下宣祈那筆錢,等於同時得罪了錦州水軍與密州水軍,趙興只要翻臉,登州水軍就什麼也不是。
黃濤只想吃獨食。卻沒想到趙興如此強硬。他也知道其中的官竅,故作發怒原只想讓趙興讓步,此刻趙興咄咄逼人,反而讓他下不了臺。
停了一會,見到登州水軍無話可說。趙興緩和了口氣說:“無論如何,登州水軍這次幫了大忙,我密州與錦州方面都心存感激。宣祈的錢你們可以留下兩層。我密州也可以補償你們兩層,這樣算來,你們白得四十貫,也不虧。怎麼樣,各自退讓一步,與人方便,自己方便。”
黃濤陰著臉。沉默半晌才回答:“錢都發下去了……”
“那就重新收上來”。趙興以不容商量的口氣說:“我密州從來沒打算獨吞這條航路,這是我密州水軍前段時間商議好的航路共享方案。還沒來得及通知登州。現在你們看看……”
趙興把密州官員參股、共謀海路的章程遞給登州水軍,繼續說:“這條航路今後就是長久的進項,它是密州與登州共享的,不過我密州開創這條航路,自然要佔大頭。今後誰破壞這條航路,就是和我密州,也和登州官民過不去,所以那筆錢必須吐出來。這沒有商量的餘地。”
趙興丟擲地餡餅足夠大,不愁登州方面不屈服,那位黃濤還端著架子,但他底下地小軍官已經肯了。
小軍官們俸祿不多,而山東地少人多,又是人口大省。軍官們單靠俸祿,過得很清苦。如今趙興指給他們一條財路,同意的話就大家聯手發財,不同意則要遭受兩家共同封鎖。而事情鬧大了,朝廷方面不僅不支援,還要盡力遮掩,所以,他們只能是屈服。
等到登州官員商量好了,決定接受趙興的協議,雙方又就兩州各自的市場份額做好了劃分,登州水軍滿意告辭,臨走時,趙興卻不接受黃濤的告別。
黃濤恨恨而去,趙興留下了幾名登州軍官,其中也包括那位叫陳橫地巡檢,他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說:“我記得登州水軍應該是由這位黃大人做主……私吞宣祈貨款的事情,必須有人出來負責。黃大人意氣使然,這樣地人根本不適合為登州掌舵,如果他出海溺斃,那就好了。”
趙興這番話說完,登州軍官有地勃然色變,有的若有所思,有的表面憤憤不平,眼珠卻四下亂撇。趙興說完,也沒在意登州人的反應,他直接拉著張用上了自己的坐舟,揚帆而去。
路上,張用不滿的抱怨:“離人,黃濤那廝挺仗義的,是敢作敢為地漢子,這事還全靠他遮攬,你最後說地那句話太過分了,也不怕登州人去告訴他……”
趙興一臉平靜,答:“渤海這片海面上,只能有一個做主的人,黃濤雖然仗義,但他不該覬覦我們地航路,我就想讓登州軍官知道,這片海面上我們做主。該怎麼做,是我們發話,他們執行。所以黃濤必須死。而且他必然死。
你知道這條航路每年會有多少交易額?我猜是八百萬貫,光抽稅能夠抽一百萬貫,這可是一項大進項,登州官員明白了,他們能容忍黃濤梗在我們面前嗎?
黃濤必須死,我們這條線路是走私線路,如此巨大的交易量,要想瞞過雙方朝廷,管理就必須嚴格,有黃濤在,我們禁止走私的專案,也不見得能約束登州,只有幹掉黃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