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麼做?”林默涵問。
任笑遲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林默涵又抓住她的手,說道:“笑笑,我愛你,我不會讓你怕的,請你相信我。”
任笑遲看向他,想了想,說道:“默涵,你怎麼會想到要送盆花給我?”
林默涵有些詫異她會這麼問,回道:“你說更喜歡花原來的樣子,所以……”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的是長在土裡的花,而不是你說的沒有包裝的花?”任笑遲問。
林默涵不自覺地放開她的手,囁嚅道:“是……艾米麗。我隨口一提,她就說應該是那種花。”
“她很聰明。”任笑遲說,“她是以什麼理由向你提出解除婚約的?”
林默涵喝了一口酒,說道:“她說她不能再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了,如果我堅持做栽花人,她願意成全我。”
“是做栽花人還是釀酒師,默涵,你現在想清楚了嗎?”任笑遲問道。
林默涵晃了晃手裡的酒杯,說道:“我已無花可栽,不是嗎?”
任笑遲笑了笑,說道:“你還有酒可釀。”
已到了店裡最熱鬧的時候,不時有三三兩兩的客人攜著溽熱之氣進到裡面。天氣預報說近日有陣颱風即將過境,屆時,天地將迎來一次強有力的風雨衝擊。
一頓飯吃完已過八點,任笑遲原要結賬,被林默涵攔下了。任笑遲欲爭,被他一句“請讓我為你做點什麼”說得只好作罷。結完帳,兩人出來,到地下停車場取車。
思量再三,任笑遲終於問出了今晚她最該問的一個問題。林默涵聽完後,只回了一句:“環亞的問題跟現在的形勢有關。”任笑遲仔細想了想,大致猜到了其中的利害關係,同時也想起了丁嵐曾經跟她說過的一句話,看看身邊的人,再一次感嘆,他的確不簡單。
地下停車場很大,一排一排停著的都是或高階、或普通的車子。其實車子本質上都一樣,都是代步工具,都是讓人們儘快到達目的地的代步工具,然而有些目的地卻並非代步工具能達到,那隻能用腳一步一步走出來,從無路到有路,從有路到路的盡頭。
任笑遲看著腳下的路,不知不覺地出起了神,拎著包的手則漸漸地握成拳,一刻也不曾放鬆。
“笑笑?”
近在咫尺的一個聲音讓任笑遲一下沒反應過來是誰在叫她,直覺是腦子裡的那個人,不由得笑起來,嘴裡說著:“我在這呢。”待轉過頭去,看見另一張臉時,又尷尬地改口道:“什麼?”
林默涵看看她,說了聲:“快到了。”
正在說著,突然不知從何處疾馳而來的一輛車在他們身邊急停,從車裡衝下來兩個男人,抓住任笑遲的胳膊就往車上拉。任笑遲猝不及防,被拉得跌跌撞撞,口裡直叫:“你們幹什麼!”
林默涵先是沒反應過來,被任笑遲叫得一驚,立刻搶上去拽住她,嚴聲道:“放開她!”
其中一個男人一拳掄在林默涵的臉上,林默涵吃痛,不禁往後一退,手裡隨之鬆了力,眼鏡也被打歪了。任笑遲被另一個男人壓住頭就要往車裡塞,就在這時不知從何處殺進來一個人,身手矯捷老辣,四五下就牽制住了那兩個男人。
任笑遲一得到釋放,忙跑到林默涵身邊,急道:“怎麼樣?”見又有一個人從車裡出來,直衝他們而來,忙拉著林默涵說:“快跑!”
林默涵將眼鏡一扔,顧不上疼痛,跟著任笑遲一路往停車場的出口狂奔。誰知又有一輛車不知從何處衝出來攔住他們的去路,兩人立刻掉頭往回跑,可沒跑多遠就被從車上躥下來的四個人追上並制住了。
“你們是什麼人!想幹什麼!”林默涵怒道,因奔跑而氣喘吁吁的話裡帶著搖搖晃晃的慌張。
“幹你!”其中一個男人粗暴地回了一聲,押著他往車那邊走。
“放開他!我跟你們走!”
另一個男人甩手給了任笑遲一巴掌,厲聲道:“老實點!”
任笑遲被打得歪過頭,餘光瞥見身後一個人正往這邊趕,立刻使勁掙扎起來,喘息著嚷道:“救命!”
話音剛落,就聽見一聲慘叫,押著她的那個人“嘭”地跪倒在地,背後赫然插著一把短刀。任笑遲震驚地看過去,只見趕來的人倏爾就到了跟前,與迎上去的一個男人對打了起來。任笑遲正欲藉機逃脫,不想卻被另一個人抓住,這人咒罵著強硬地將她塞到車裡。任笑遲剛一進去,就看見林默涵也被推到了車門邊,而幫她的那個人已經解決了對手,直往車子飛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