廬那會兒看到的是名,走過半生看到的是利,恍悟人生如夢才知求的不過是安逸’。唐前輩,遲暮之人總是愈多感慨不是?”
唐緣沒有吭聲,只道眉間多了道黯淡。
“晚輩記起年前在雷鏢歇腳時,和雷老爺子談天門山,他老人家說的一句玩笑話。他說,金銀谷裡金銀多多不過天下的路,唐緣名氣比他大,唯一能比得過自己的卻是找到了自己最愛的女人。晚輩開玩笑說要找雷老夫人說道說道,結果雷老爺子急得脖子都紅了。晚輩當時想,或許雷老爺子和唐前輩哪時可以比比,說不定會勝個一絲半毫也說不定啊。”
想想雷老爺子被雷老夫人追著滿園子跑也真好笑。
“雷府滅門那日是雷老爺子大壽,記得他本要把鏢局正式傳給兒子的…”
見唐緣皺起眉頭,單映春反而更淡然處之,像是要安撫他似的,說:“雷家尚有一媳一孫活在人世。”
“哦?看來我的藥果然不夠猛了?竟然有落網之魚!”聲音有些突大,竟有些快慰。
“晚輩所見,雷老爺子中了唐前輩的藥被人用兩杆槍懸於廳堂牆壁,自己的一杆銀槍紮在自家匾額上…”
任人宰割,全無反抗之力,是因為中了他的藥。
“雷老爺子遺言,救母親,滅唐門。”
聽到此,唐緣反而笑了:“單鏢師錯了吧?既然是雷鏢的遺言自然該傳給雷家孫子,你與我說幹嘛?那姓雷的老頭竟敢狂言要孫子滅我唐門,你不怕我先把雷家孫子毒死,滅了雷家的後?”
“唐前輩說錯了。”
“哦?你說我不會殺他?”
“晚輩是說,前輩已出師門多年,唐門如何與前輩無關了。前輩卻說‘滅我唐門’,可見前輩對師門感情甚深。”
“哼!我樂意拿雷家孫子煉毒又如何?唐某殺個孩子又有何不可?”
“並無不可。只是雷家孫子目前不知去向,聽說是被策月教劫了去。”
“哈哈!單鏢師是想拐我去救人?”好個單映春!差點著了他的道!
“不,前輩不會救。”
“哦?你怎知我不會一時性起去救人?”策月教教眾眾多,正好拿來試藥。
“前輩對師門情深義重,自然不會救一個要對師門不利的人。大可放他在策月教自生自滅,也省了事。”
唐緣深深看了單映春一眼。眼前這人可是‘好人單映春’?這人可是之前視雷老爺子為良師的那個單鏢師?只覺眼前之人除卻那份厭惡竟越發讓人看不透了。
聽他又道:“晚輩只是說與唐前輩知曉,如何定奪全憑前輩一念。”
“單鏢師想讓唐某如何作呢?”
“前輩自有定奪,晚輩怎能置喙。晚輩只是想說,招人怨恨乃事出有因,哪日有人找唐前輩尋仇,其中原因前輩該明瞭才是。”
“唐某會怕那些個尋仇的麼!”
“唐前輩自然不怕,該怕的是那些不自量力的人。”
眉頭又皺起來,唐緣又不懂了。單映春說的話理應是勸他放過那些尋仇的人,這會兒聽起來又像是慫恿他殺人。
桌上一盞微弱小燈,殘燭之芯,熒熒弱弱,比不過窗外月明,只留著最後的殘喘。黃黃暈光看起來透出幾許溫馨,人心不禁軟了。
想他唐緣風風火火走了近一生,也不過是雷鏢那句話。
‘初出茅廬那會兒看到的是名,走過半生看到的是利,恍悟人生如夢才知求的不過是安逸’
如果…姓雷的老頭活著,他們也許真會比較比較。
可惜的是,人死了。
從貼身懷中拿出一張紙放在火燭之上,看火吞沒紙上字跡,燒得火烈。
“他和我若真比較比較,不知誰勝誰負?哈哈哈!”
勝的那一絲半毫,或許就是雷鏢不是他最愛的女人伴了他一生,而他唐緣最愛的女人卻離開了他。
“這‘一夜醉’的方子做了冥禮,送他上路吧!”
單映春雙手抱拳,恭恭敬敬注視著那愈來愈烈的火苗。
那團火在兩人眼中燒至最後一抹灰,消失了。
“雷老爺子謝唐前輩。”
唐緣又倒起酒來,自喝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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