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來的時候,家裡已經在給她準備後事。老爺說了,這事兒無需張揚,少爺您也不需要再回安陽一趟了。”看薛瑾並無異色,才大著膽子繼續說道,“也是大爺太會折騰人,本來把那孫少爺寶兒還給丁姨娘就讓大奶奶少了半條命,後來大爺迷戀上了樓子裡□□,先是整月不歸家,後來乾脆連人都帶回府了,現在已經是大爺院裡的楚姨娘了。”
“好了。”薛瑾沉聲道,“大哥院裡的事情你少打聽。”
“是,少爺。”
***
“二爺!卿二爺——”
後頭小碗踩著小碎步氣喘吁吁一路狂追,前頭的崔子卿輪著兩條長腿頭也不回大步往前走。
“崔子卿!”小碗追了半天距離也沒縮短,怒上心頭,“有膽就別回頭,躲我一輩子!”
這話一出,前頭的瘦高身影立刻就減慢了速度,不過崔子卿還是梗著脖子堅決地不回頭。看那少年一步一步朝前挪,小碗好氣又好笑,她提起一口氣,拎起裙角跑了過去。
“喂,鬧什麼彆扭呢。”小碗伸著頭去看崔子卿的臉色。
崔子卿抿著唇,一言不發,又開始加快步伐。
“喂,喂,喂,我怎麼招你惹你了,見了面招呼都不打一個。”小碗急了,伸手就往崔子卿腰帶上扯,沒辦法,他穿著一身練功的勁裝,其他地方不好下手。
指尖剛碰到腰帶,崔子卿像受驚的兔子一樣,蹭地跳開,“你又想幹嘛?”崔子卿瞪大眼睛,啞著嗓子道,“你是女人嗎?怎麼一點廉恥心都沒有!”
“……”,小碗的手就這麼尷尬地擺在了半空中,她收回來摸摸鼻子,“一時情急嘛,哪至於啊。再說了,被摸又不會少塊肉。”她小聲嘀咕。
崔子卿被氣得一時回不出話來,小碗看他臉色都開始發紅,意識到情況不妙,趕緊討饒,“我錯了,我錯了,下次再這樣就剁手。”
崔子卿斜看著她還是不說話。
小碗小心翼翼地湊上去,討好道:“到底生什麼氣呢,你不說我怎麼改啊。”
崔子卿哼了一聲,別過臉去,半晌才擠出,“你怎麼跟那姓薛的又混到了一處。”
又?這是從何說起,小碗回想了半天,才恍然,原來還是去年端午節的時候,她和薛瑾說話的場面被崔子卿看到了,為此,還報銷了一面銀手鏡,他不提,她都快把這茬忘記了。
這孩子平時看起來挺大方的,怎麼這事兒記這麼牢呢,小碗頭痛。
“還不是為了差事,要不,你想我一個丫鬟,想出二門都不可能啊。”小碗想著糊弄過去,大奶奶的事情她也不想跟崔子卿細說。
這話崔子卿倒是信了,崔府規矩極嚴,像小碗這種一等丫鬟跟主子一樣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沒有對牌是萬萬不可能出得了二門一步。
臉上的神色倒是稍稍緩和了一些,崔子卿不耐煩道:“早跟你說了,讓我把你討過來,你想什麼時候出門跟我說一聲不就可以了,哪有那麼多爛規矩。”
小碗哈著腰稱是,沒有正面回答。
這大半年她在鵠鳴苑的日子不好過,這事兒她一個字也沒跟崔子卿提過,就怕這少爺一時腦熱做出不可收場的事情來。她心裡總還是過不去那個檻,彷彿違背了當初對尤夫人的許諾,就是對舅舅在天之靈不敬一般。
不過,看任書瑤的態度,興許她可以離開的日子也近了,這話現在還不便對崔子卿道明。
“那李金寶是怎麼回事兒?你怎麼過來的,看你連衣裳都沒換。”小碗趕緊轉移個安全話題。
“靈寶這次是有些魯莽了。”提到李金寶,崔子卿臉色有些難看,“算了,你又不是外人,跟我來一起看看去吧。那個斗篷,趕緊給我戴上嘍。”
靈寶?那不是寒月的弟弟嗎?這李金寶原來就是崔子卿的奶兄弟,曾經的小廝靈寶,後來被崔子卿放了出去,還在外頭置了宅子的那個。
李靈寶的眼睛太活了,小碗對這個少年印象不太好,不過只是一面之緣,她也沒有質疑什麼,小碗整理好斗篷,隨著崔子卿一道走了出去。
過了兩條街的樣子,他們來到一處方方正正的宅子裡,宅子面積不大,貴在位置極好,算是鬧中取靜之處。
小院裡已經熱鬧非常,中間最醒目的是一匹毛色鮮亮,膘肥體壯的棗紅色大宛馬,優哉遊哉甩著尾巴,李金寶,黑牛,尉遲師傅,還有五色都圍著馬說話。
“靈寶,跟我說實話,這匹馬是不是你賣給薛家的。”尉遲師傅板直腰桿,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