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薛瑾一把將小碗帶到身後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一聲高喝,“快住手!”
只見身著硃紅勁裝的崔子卿匆匆趕來。
這半年正趕上崔子卿抽條,如今的他已經比小碗高了一個頭,顯得又瘦又高。
“這怎麼回事?”變聲期的崔子卿聲音嘶啞,額際還滲著汗水,一雙濃麗的眉蹙起。
“少爺,少爺。”李金寶以不符合圓胖身形的速度蹭地就撲了過去,“這做買賣的就要欺負到您頭上來了,連您的愛馬都敢訛,多虧了小的我眼厲,帶著黑牛兄弟給您出口氣。”
崔子卿沒有理睬他,視線如刀鋒一般刺向小碗。
小碗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大夏天裡竟打了個激靈,這少年不知從何時起竟有了這般氣勢。
不過話又說回來,原來這匹馬原來是崔子卿的,那麼……
小碗硬著頭皮從薛瑾身後站出來,搓搓手,扯著笑臉,討好道:“二爺,怎麼您也出來了,原來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啊。”說完就想扶額,媽蛋,她根本沒敢什麼壞事好嘛,怎麼這麼心虛。
話音未落,李金寶臉色迅速就不好看了,他眯著小眼往崔子卿臉上那麼一瞄,他們二爺好像沒有反應啊。頓時壯了底氣,“誰跟你一家人啊,你誰誰啊,敢亂攀關係,趕快滾!”
“閉嘴!”崔子卿冷冷呵斥,他不在看小碗一眼,轉向黑牛,“黑牛大哥,麻煩你把靈寶帶走,我回頭再收拾他。”
那黑牛二話不說,像提小雞子一樣,一把提住李金寶的領子,大踏步就往外去了。
“是小弟管教不嚴,失禮了。”崔子卿肅容,雙手抱拳朝薛瑾一鞠,“不過,那大宛馬我今日必要帶走,明日就奉上黃金百兩以示歉意,告辭。”說完轉身就要走。
“慢著。”捧硯又來了精神,“我們薛家可不缺銀子,這馬還非不給了。”那邊薛瑾一把捂住他的嘴,卻是遲了一步。
崔子卿停下腳步,似笑非笑地回過頭來,“怎麼?今兒還真不能善了了?”
那捧硯被捂住了嘴還“嗚嗚”地要說話,被薛瑾使勁兒按住了,他一條胳膊還夾著活蹦亂跳的人,也不妨礙薛瑾笑得謙和,“卿二爺,原就是一場誤會,君子不奪人所愛,那大宛馬本是二爺心愛之物,小人自然雙手奉上,談銀子就傷感情了,還請二爺笑納。”
崔子卿冷哼一聲,面上隱現得意之色,可在看到杵在一旁裝鵪鶉的小碗時,那一絲得意又化作怒火,他猛然一轉,大踏步離去了。
小碗意識到這事兒不能善了了,伸頭一刀縮頭一刀,橫豎都是死,不如早死做託生,心一橫,跟薛瑾匆匆告別,就追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哦厚厚,某人吃醋鳥~
☆、崔子卿吃醋
第四十九章
小碗意識到這事兒不能善了了,伸頭一刀縮頭一刀,橫豎都是死,不如早死做託生,心一橫,跟薛瑾匆匆告別,就追了上去。
待薛瑾看崔子卿和小碗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視線離了,這才慢條斯理地放開撲稜半天的捧硯。
“少爺,你幹什麼呢?怎麼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啊。”捧硯還一臉的委屈。
“你可知今日犯了什麼錯嗎?”薛瑾垂著眼睛;不慌不忙理了理袖角。
話說得淡淡的,可捧硯卻嚇得一哆嗦,噗通就跪下了,“少爺,小的魯莽了,小的就是有口無心啊,下次再也不敢了。”
“下次?”薛瑾冷道,“再有下次我可救不了你的小命。那李靈寶是誰?黑牛是誰?二爺又是誰?你剛從安陽過來不清楚情況我本不該怪你,可你行事怎能如此大膽莽撞!不要說如今薛家是皇商了,越是這樣越是要謹言慎行,這些日子你不跟在我身邊,行事越發回去了。要知道,可在那些真正富貴人家眼裡,薛家潑天富貴也可以瞬間化為飛灰。
那二爺是布政使崔大人最心愛的幼子崔子卿,李靈寶是他奶兄,黑牛是杭州府出了名的潑皮,力大如牛,只聽崔子卿一人使喚。那崔子卿如今不過十三歲,就早已是杭州府出了名的小霸王,鬥雞走狗,打架鬥毆,就沒有不敢做的事!好在年級尚幼,又有崔大人庇護,沒能惹出大紕漏。這杭州府怕是沒人敢招惹他一根手指頭吧?”
捧硯不禁咋舌,“那豈不是跟安陽的孫全海差不多人物。”
說道孫全海,薛瑾面色微沉,一言不發,半晌才問道:“我那大嫂如今……”。
捧硯偷眼揣度著主子意思,“大奶奶怕是熬住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