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允許私買傷藥這是其一,若到時說不出藥錢自哪來的,我跟小如哥還不得被扒下一層皮……
就在我急轉腦筋找藉口時,冬嬸冷眼打量我許久發不一言就走了,把我們晾在寒風裡,我跟小如哥膽戰心驚許久,到第三天還不見她去跟春嬸說什麼,這才放下心來。
自那之後,我開始觀察她,發覺只要不在幾位監工面前,她果真有些變化,比以前更沉默,看人的眼神更冷,且也不再隨便向人動手。而這些變化,小如哥扭扭捏捏地說自她不再欺負他開始,他便覺得有些不同了。
春嬸他們走後,冬嬸淡掃了一眼小如哥,讓他在外頭候著,我跟著她進屋後,她一直把玩著茶盞不說話,周遭靜極了,瓷器相擊的聲音一下下打在我心上,逆著光,她的神色晦暗不明,我強鎮心神,努力不讓自己哆嗦。
從那一刻我知道,真的會有人能不動聲色便駭人心魄。第一次覺得春嬸的鞭子,遠沒她的沉默嚇人。
大寒的冬日,鼻間居然有豆大的汗珠滴落,砸在我紅腫的腳指頭上,我看到自己的雙腿在發抖,我暗掐了自己好幾把,才不讓自己軟趴下去。
多年的生活讓我明白,示弱跟求饒,都需要看時機和物件,否則只會讓自己的處境更糟。那時的直覺告訴我,絕不能在那個人的面前示弱,否則,會有什麼東西要失去。
出乎意料的,阿爹那天沒多受什麼傷回來了,可我高興不起了。因那天在屋子裡,我跟冬嬸兩人,誰也沒有說話,我弄不清楚她是什麼意思,過後兩天我都不敢再窺視她。
再之後,輪到我跟小如哥漿洗監工們的衣物,冬嬸又出現了。小如哥被她叫去望風,她開口第一句話便是問我,小孩,想不想帶你阿爹逃離這裡。
時至今日我已為人父,育有兩子一女,妻主愛我如寶,家庭美滿,但想起來,第一次安心的感覺,竟來自她的那一句“小孩”。
原來,當時的我,還只是個小孩……
咳,寫小青番外的時候,原本是把冬嬸塑造成一個穿女的,結果自己萌上了她跟小如哥這一對,極想為她們寫個正文,浮想聯翩了一天,把全文的發展差不多都想出來了,最後果斷改成宋墨易容混入黑幫=、=我電腦裡面的女尊文構思實在太多了,還是不要再挖坑給自己跳了。再說,嗯,小如哥這個角色,我沒把握塑造好,怎麼想性格都跟初臨差不多,所以,還是滅了自己的構思吧。
☆、72驚聞1
芒種過後;就在永安縣居民感動於新縣令抱恙操持政事時,宋墨做了件讓某些人咬牙切齒的事。
先是讓衙衛走街串巷敲鑼打鼓;廣發告帖,通知各家各戶過幾日到衙門聚集;說她有感眾人芒種時節的良好表現;又覺永安縣民眾純樸良善,故欲嘉賞眾人。
三日後,民眾見她異於他們的喜色,神色淡淡端坐在衙門外的太師椅也未往心裡面去;一個個將目光投在衙衛搬出來的物件上——自宋墨上任以來,就無一日不是冷著臉的,是以他們反倒覺得哪天她開口笑了;大抵該是變天了的。
永安縣縣衙統共七進七出,佔地頗廣,前四進為政事廳等政務要地,後三進為縣令的府邸。即是說,衙衛們從裡頭源源不斷搬出來的物件,極有可能是宋墨的私產。
隨著門口的物件越堆越多,擠在前頭衣著光鮮的那些人面面相覷,後頭踮著腳尖觀看的人開始竊竊私語,有人道這不是某某員外的祖傳鼻菸壺麼,有人則猜測那座玉胭脂俊馬貌似是某某富商前陣子尋來送縣令大人的。頃刻後,眾人反應過來,事情的重點不在那些物件是誰送的,而是縣令大人為何將它們擺出來?當下有人開玩笑道,總不會是拿來賞他們的吧?
這只不過是句玩笑話,誰知等衙衛們佈置妥帖,宋墨同他們說,那些奇玩珍寶還真是賞他們的,眾人譁然,後在她的冷眼和衙衛棒喝聲中肅靜下去。
他們的識相讓宋墨臉色好了些許,由師爺代為“解釋”起源由。她道月餘前永安縣因上任縣令治理不當,又因遷居一事,人口驟增,庫房財、糧緊缺,境況困窘,正當宋墨這個新縣令一籌莫展之際,諸多善人挺身相助,忍痛割愛捐出許多珍玩,讓其代為變賣,並將所得銀錢換取百姓所用物資,還不讓宣揚開去。
這席話讓前陣子行賄宋墨的那些財主、員外臉色好不精彩,偏又不好辯駁,不甚自在接了不明真相或知曉其中門道的人或真或假的頌揚。
師爺接下去的話讓他們幾近掛不住笑臉,“眾善人如此有心,宋大人推卻不過只好應下,但,有道是君子不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