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致一起,還總將他們折騰得幾日下不了床。
初臨微低著頭,眼角卻悄悄斜著章歌白與青語兩人交握的手,心生隱羨,而後憶起他與宋墨為數不多,十指糾纏的片斷。
也不知,恩主現下怎樣了……
世女總言不知她近況,可若真不知,為何每每接到信函便緊鎖眉頭?那信函定與恩主有關。
“小初子,給,本世女賞的如意簪,你看可合心意?”
初臨含笑微微,謝了幾謝便收下了,將碧綠的如意簪鄭重放入妝匣,眼神越過為青語戴上玉鐲的章歌白,思緒紛飄。
今日是男兒家為心悅者妝容的日子,不是因她不在沒了心思梳妝,而是頭簪樸質木簪的他,向來是她最愛看的。那天臨走還不忘帶他去買福簪。
原先以為那是臨別贈禮,可她於樓門外輕許的承諾讓他醒悟,除卻最後的言語,自他接過福簪的那一刻,她已在變相朝他保證,她會回來找他。
故此,未開封的福簪一直被他貼身藏放,揣於心窩處,他細數每一縷晨光,每一夜星辰,祈天求神候她安歸。
“小初子,本世女為你戴上如何?”
見章歌白以扇半遮臉,朝他飛眨朵朵桃花,初臨偏頭抿嘴一笑,也不怎的,他就是有種錯覺,世女似常有意無意欲招惹青語吃酸,偏生青語總不為所動,冷眼旁觀。
“不敢勞煩世女,初臨還是等恩主來簪的好。”
章歌白頹然垮下臉,哀怨地瞅了他一眼,埋首在青語的頸上,傷神喃語,“小墨這傢伙,遠在千里還同本世女搶美人心,可惱,太可惱了。”
說得初臨好笑不已。
章歌白鬧騰一會,道:“既然你們求得心誠,本世女且帶你們出外遊玩一番。”
這樣說著,眼睛卻禁不住朝青語那方睃去,初臨哪還不明白。青語從不出樓,今日三月三,正是有情人攜遊的好日子,世女這是讓他幫著勸服青語呢。
初臨正揚笑欲言,胸口突發絞痛,他揪著衣領大口大口喘氣,只覺得自己渾身虛軟無力。
青語三人慌亂的神情在他眼前虛晃,初臨凌空探手,也不知按上誰的臂膀。
“恩主……”
他突地想見她,很想很想。
青語似在說什麼,可他聽不清,滿耳的嗡然聲,腦子裡嘈雜得很,心裡卻只有一個念頭,他想見她,他的恩主,宋墨。
神志漸明,初臨就著青語的手灌下一大杯水,氣息未穩便急急苦求章歌白告予他,宋墨究竟是去哪了。
“……恩主在喚我。”喃喃說完,初臨再三重複這一句,至最後,已是萬分肯定的口吻。
“世女,您帶初臨去找恩主可好?讓初臨遠遠瞧上一眼她過得好不好,真的,就一眼,絕不給您和恩主添亂!”
心裡痠疼得厲害,算算日子,周大夫給的藥,早應在二十天前用完了,那位叫武桑的侍從可有按方抓藥?喝完藥她總要先嚐一口蜜餞再用用溫水漱口,這些,可有人替她備好?
用完藥若不攔著,她總要喝上許多水,用餐時便會懨懨不思食,這些,可有人知道?
可有人照顧好她?為什麼,他聽得她氣若游絲地在喚著他?
見章歌白久久不語,初臨挪動身子想跪求她,但原先軟綿的四肢竟似灌了鉛般,他驚恐掙扎,卻發現竟連手指頭都無法牽動分毫,他看到青語和小青搖晃著他,他想出聲,卻發現開不了口。
視線漸漸模糊,他似看到章歌白麵色土灰地劃破他的手腕,青語和小青似在撲打她,初臨困惑地眨著眼,那是他的血麼?為什麼他一點都不覺得疼?剛過晌午而已,怎的屋內已點上燭火?
待他正欲細看,朦朧地景象全被漆黑代替。
是小青又忘關窗,讓風撲滅燭火了麼?初臨伸手四觸,在黑暗裡摸行,他喊一聲青語,又喊一聲小青,冷風灌入,呼呼中只有他自個的迴音。
這是怎麼回事?他到底在哪?
☆、38以命換命2
初臨於黑暗中摸索前進,漫說腳步聲,連自個的呼氣聲皆無法聽聞,本是極度驚惶,自風中識出那股淡淡的冷幽異香,欣喜傾刻覆蓋滿心。
他只從一個人身上聞過這馨香。
“恩主!”初臨加快步伐,努力睜大眼睛,雙手在四壁觸碰,“恩主,是您麼?”
連喊幾聲都不見有人應答,初臨滿心焦慮,“恩主,您在哪?恩主,我是初臨……”
呼呼風聲中,只有他的空喊,初臨聲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