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歡呼,互相祝福擁抱。下一個瞬間samuel快步走上前去,然後在依然忙著吞嚥的léa面前單膝跪下。
這是一個簡單又特別的求婚儀式。samuel的舉動顯然嚇到了léa,她嗆了一下,隨即劇烈地咳嗽起來。但最後,她還是滿眼通紅地接過了他手中的戒指。
賓客們用更猛烈的歡呼聲祝福了他們。而當他們為對方戴上戒指,開始他們的定情之吻時,一直站在離他們不遠處的跡部開啟了桌上的幾瓶香檳,白色泡沫伴隨著軟木塞衝出瓶頸,空氣中瞬間浸滿了馥郁的酒香。
服務生們立刻為早已準備好的幾十個酒杯倒上香檳,又為它們一一插上點燃的煙花棒。煙花棒滋滋燃燒著,金黃色的火光映亮了在場每個人年輕的臉龐。
這或許算不上頂尖華麗或浪漫的求婚儀式,但在藤川涼看來,這份溫馨已經足夠讓人難忘。
派對在零點之後依然繼續著。包括藤川涼在內的多數人已經醉了,他們開懷大笑,大聲說一些其實並不好笑的笑話,互相交換新年願望和目標,不受控制地喝更多的酒,不少人甚至直接在室內抽菸和大麻。
léa和samuel起初想要阻止他們,將他們趕去露臺,但最終還是妥協,決定開啟所有窗戶和通往露臺的大門,任憑巴黎冰冷溼潤的夜風倒灌進來,同時將音樂和歡笑聲放出去<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跨年之夜,到處都是這樣的派對,沒有人會在意,也沒有人會抱怨。
到最後,所有人都聚集在了離露臺最近的那間房間。幾乎全部光源都被熄滅了,只剩下懸在頭頂的復古球形彩燈旋轉閃爍,散發出迷幻的光芒,映得四周人影綽綽。他們隨著音樂跳舞,彷彿想要耗盡最後一點體力;他們也試著互相交談,但所有聲音都被融進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像落入湖面的水珠那樣消失不見。
藤川涼感覺自己頭暈得厲害。她撥開擁擠的人群,跌跌撞撞地走向房間那頭的露臺,希望能呼吸一些新鮮空氣。然後她再次遇見了正靠在露臺邊緣,出神地望著巴黎夜景的跡部。
“藤川小姐,你還好嗎?”跡部循著聲音轉過身,發現是藤川涼後,立刻走上前,紳士地扶了她一把。
他看起來只是微醺,神志十分清醒。藤川涼迷迷糊糊地想,現在跡部眼中的自己一定很滑稽。
“我還好……只是有些站不穩。但在這樣的夜晚很正常不是嗎?”
藤川涼試著和跡部開玩笑,可惜沒有得到任何回應。跡部迅速回室內取了保暖衣物和水。他體貼地為藤川涼套上大衣和圍巾,引導她在露臺角落的沙發上坐下,接著又催促她喝掉一杯水。
迎面吹來的冷風讓藤川涼清醒了一些,眼前的世界也取回色彩和平衡,不再晃動得那麼厲害。
“我想說,遇到長太郎的那個晚上,你也是醉成這個樣子嗎?”跡部緊挨著她坐下,語氣中帶著一些無奈。
“沒有。當時的情況比現在糟糕多了。”藤川涼坦誠地回答。
她回想起幾個月前與鳳的奇遇。一想到那個無比尷尬的清晨,就不禁笑了起來,“那天我可是完完全全把鳳君當成了計程車司機了呢,根本分不清人的臉。但現在我至少知道,這一刻坐在我身邊的是跡部君,而不是任意一個陌生人。”
“那就好。”跡部輕輕哼了一聲,但似乎並不反感藤川涼說的話。
兩人無言地在寒風中坐了一會兒,面前是露臺外價值百萬的巴黎夜景。濃重的夜色正在侵蝕這座城市,能看見周圍樓房裡的燈光一點一點暗下去,很顯然許多派對都在走向尾聲。
藤川涼突然意識到,身上只有一件單薄的襯衫的跡部,已經被凍得臉色發白,瑟瑟發抖。
“我們回去吧,跡部君。”她向他提議,並試圖將他的圍巾還給他,但卻被跡部拒絕了。
“我不需要。”跡部說,並不理會藤川涼為難的神情,“我也不想回去,裡面太吵鬧了,我不想過分折磨自己的神經。”
“但你不能留在這裡。這裡太冷了。”
“說的對。”想了想後,跡部站起身,終於從藤川涼手中接過了他的圍巾,用它包裹住已經凍僵的頸部,“去把你的外套拿來吧,藤川。我們出去走走。”
藤川涼徹底醒了。她詫異地看著跡部,不敢相信他剛剛向她發出邀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