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家世背景可言的自己,只有徒生話題而已!
那麼,在這種場合裡,他該說些什麼呢?像一個歇斯底里的女人一樣,捉著他?還是含著眼淚怔怔的看他,表示難忘舊
情?這些都不是他的作風。
此刻在心中升起的,固然有怨,但是,一股男人的自尊卻不允許自己在這種場合表露脆弱。
「正雲,你怎麼會來?」黎樹昌有點慌了,他沒想到會在這種時候遇見他。他來這裡做什麼呢?想到壞處,手心裡開始
冒冷汗了。
「哇!葉正雲,你還曉得要來!」後頭的男儐相開心的叫了起來。他是黎樹昌和葉正雲兩人大學時代的同學。
「你知不知道,你很難找耶!要通知你來參加阿樹的婚禮,可是寄喜帖去你家,卻被退回來,打電話,也說電話是空號
!你跑到哪裡去了?」
「你用的是大學通訊簿上的聯絡地址?」正雲冷冷的說。
「對啊!」那位活潑的男儐相馬上回答。
通訊簿上填的是老家的住址與電話,可是,父母已經過世了,他也沒住在那裡,想必,老家,早成了空屋……不願多談
,所以,只是說了聲:「我搬家了。」
「那你現在的住址呢?」現在的住址?眼神轉到黎樹昌身上,心裡好笑。
「我現在住在那裡,你不知道?」他的眼神這樣對黎樹昌說著。
他現在的房子,就是最初從美國回來時,與黎樹昌一同居住的房子,在黎樹昌對他說「決定和女人結婚」的那一天,就
過戶到他的名下,成為他的房屋了。
別人不知道他住在那裡,黎樹昌沒道理不知道。
倘若他真有心要請他參加婚禮,還怕聯絡不到?黎樹昌轉開了眼,不敢再看他的臉。
「正雲,你的大學同學?」織田還是戴著墨鏡,坐在席裡,顯得格外引人注目,不過他絲毫不在意。
「對。」他沒看織田,隨口說著。
「你是……?」黎樹昌好奇起他的身份了。
「我是正雲的朋友。」織田拿下墨鏡,露出了他那雙翡翠般的綠眸,席上的女客驚呼一聲,不敢相信這個男人居然如此
俊帥,而那雙綠眸,更突顯出他的特別。直到此時,他們才明白,這個男人之所以一直戴著墨鏡,其實是為了藏起這雙
綠色的眼睛。
聽到朋友兩字,黎樹昌好象肚子被人揍了一拳似的,笑都笑不出來了。
在大學裡頭,唯一知道葉正雲是同性戀的人,只有他。
而眼前這個自稱是正雲朋友的人,恐怕…不是單純的朋友吧!是他的愛人嗎?新郎新娘在這一桌停留得太久了,使得其
它客人都好奇往這裡看來。
謝玫伶看了看站在旁邊的他,再看看坐在席上的葉正雲,總覺得兩人似乎不太對勁。
當其它賓客的竊竊私語形成一波又一波的聲浪時,這一桌上的人,卻始終是平靜的。
終於,新娘子推了推身旁的新郎。
「樹昌,我們該敬酒了。」
「喔!對……」舉起了斟滿酒的小酒杯,向來賓示意。全桌的人也紛紛拿起了自己前方的酒或飲料,向新人賀喜。
正雲也拿起了酒杯,看著杯裡的酒液搖晃。
要喝嗎?要喝嗎?總覺得這一杯喝下去,只有讓自己傷得更痛!
「恭喜!」
「恭喜你們!」
「祝你們早生貴子!」此起彼落的祝賀,只有令他覺得更加無地自容。
早生貴子?是呀!婚姻的產生,不就是為了延續子孫?男人跟男人,能幹什麼?我不就是因為這樣,才有今天的局面!
?機械性的跟著眾人仰頭喝酒,他一口就把整杯烈酒全部喝乾!才放下酒杯,他眼前就一片花白,全身冒著冷汗,額上
的汗水不斷滑下,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他死死的撐著,硬是不讓自己倒在桌上。
「真是,不會喝酒還喝那麼猛!」伸手支起了葉正雲,織田信二帶著笑,對一干人等說:「真抱歉,他的身體不太舒服
,我先帶他出去休息一下。」
「好,好。」搞不清楚來龍去脈的男儐相,只是一個勁的說好。
織田輕鬆的將正雲的手繞過自己的脖子環著,以一手摟住他的腰,兩人就這樣貼在一起。
儘管知道這是攙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