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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樂不可支。

“阮先生不檢驗一番?”沈陸嘉淡淡地問道。

阮咸笑得魅惑,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沈陸嘉很難相信這世上有男人可以笑得如此勾人。

“不必了,沈總進來的時候步履從容,呼吸平暢,伍小姐也是人比花嬌,眉目含笑,自然是再順當不過了。”阮咸一面說一面揮揮手,“穆,把合同拿給沈總。”

站在竹簾外的穆掀開簾子,從懷裡摸出合同,遞給了沈陸嘉。

沈陸嘉低頭細看這份《股權轉讓協議》,他有種奇怪的感覺,阮咸兜了這麼大一個圈子,最後卻輕描淡寫幾句神神叨叨的鬼話便拱手奉上百分之六的股權,未免太過順利,反而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彷彿是挖了個坑專門等著他跳。

仔仔細細將轉讓協議看了幾遍,確定裡面沒有漏洞和陷阱後,沈陸嘉方才掏出鋼筆簽字。伍媚望著他手中萬寶龍筆蓋頂端優雅的白星徽號,忍不住在暗中對比著兩個男人。

沈陸嘉的英俊和阮咸是明顯不同的。阮咸的長相會讓人覺得*汩汩地在皮肉下流淌,而沈陸嘉的英俊卻叫人沉靜,彷彿一個人在細雨迷濛裡仰望青山孤峰。再回想起前幾日訓猴子的情景,伍媚算是見識到他的韌勁了。

那幾日裡,除了吃飯睡覺這些日常瑣事,沈陸嘉剩餘時間幾乎全都貓在儲藏室,與猴為伍。伍媚自嘲閣樓裡真真是人少畜生多。他卻只是抱歉地一笑。然後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利用條件反射來訓練幾隻猴子:要吃水果,便要拿錢來換。要吃符合心意的水果,便要用指定的鈔票來換。還會將每一次的結果細細記錄在案。這樣的兢兢業業,叫素來懶散的伍媚著實無語。

簽字完畢後,阮咸下了逐客令:“沈總,我還有事,就不招待午飯了。有緣再會。”

“那我們就不打攪了,告辭。”沈陸嘉禮節周全。

臨出門前,伍媚遙遙瞥了阮咸一眼,阮咸朝她意味深長地一笑,尖銳的犬齒上白光一閃。

等到二人走得遠了,阮咸伸手在黃花梨木的棋盤上隨意一拂,黑白二色的棋子頓時混成一團,有幾粒棋子甚至還蹦蹦跳跳地滾下牙床,落在踏腳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阮咸毫不顧惜地用腳踢開踏腳上的瑪瑙棋子,問手下:“穆,吩咐你的事可曾都安排妥當了?”

穆沉穩地點頭。

阮咸抬眼看向虛空中的某一點,隨即又垂下眼眸,唇畔帶笑:“很好。幫沈陸嘉找點事幹,省得他太閒。”

黃昏時分,藺川國際機場停機坪上,沈陸嘉和伍媚下了飛機。

出了航站樓,沈陸嘉剛開手機,就看見成串的未接來電湧上來,都是老宅的座機號碼,他心底無來由地有些發慌,趕緊回撥了過去。

電話是張媽接的,素來穩妥的老傭人語氣裡也是鮮見的慌亂,有些前言不搭後語。

“我剛出差回來,別急,到底怎麼了?”沈陸嘉按捺住心頭的不詳之感,耐心問道。

“老爺子被二爺氣病了,家裡亂成一團,你快點回來。”張媽聽到沈陸嘉的聲音,才覺得有了主心骨,暗自吐了口濁氣。

“我馬上就到。”沈陸嘉掛了電話,揉按了幾下發緊的太陽穴,朝伍媚溫聲道:“抱歉,我家裡出了點亂子,沒法送你回去了。你自己打車回去,到家後發條資訊給我。”

伍媚本想管沈陸嘉要一天休息的,可眼看著他疲憊不已的樣子,默默把話嚥了回去。

“嗯,我先回去了。你自己當心。”說罷,她戴上墨鏡,拉著行李箱,施施然朝計程車營運區走去。白色的闊腳褲在風中飄舞,像鼓起的帆。

目送她上了車之後,沈陸嘉急步去航站樓的地下停車場取了車,朝明陽山疾馳而去。

此刻的沈家大宅可謂是愁雲慘霧。沈述垂頭喪氣地靠在牆上抽菸,素來牙尖齒利的蔣玉霞也像鋸了嘴的葫蘆,只是一味抹眼淚。沈文彬則不停地在迴廊裡走來走去,嘴裡不知道在嘟囔著什麼。唯有陸若薷端坐在輪椅之上,冷眼瞅著這惹禍的一家三口。

“別遊魂了,你安生一下會死啊?那邊有椅子,你屁股是尖的還是椅子上長了釘子不成!”心情煩躁的沈述只覺得兒子晃來晃去,直晃得他眼仁疼,忍不住對兒子破口大罵。

“爸,這事還不都怨你?要不是你闖的禍,爺爺也不會氣成這樣!”沈文彬不滿地大聲指責沈述。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他眉毛忽然一皺,哭喪著臉看向蔣玉霞:“媽,文工團的肖寧寧還沒答應嫁給我呢。要是爺爺有什麼事,我可怎麼辦吶,我可不想找你們院裡的護士,三班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