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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沈陸嘉沉默不語。

“ 男女之間,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你待她太好,她未必會投桃報李。”丟下這麼一句話,南嘉魚攔了一輛車,去酒店了。

兩邊是擁擠的建築物,隔出一條被昏黃的路燈照亮的馬路。攤販、遊客、貨品、垃圾、花樹、夜色、汗水……沈陸嘉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半晌沒有動作。在他的朋友當中,有的愛的是能與之比肩的伴侶,他卻只希望他的女人,永遠都生活在樂園裡,所有的悽風冷雨,他來替她擋;所有的痛楚磨難,他來替她抗;所有的辛酸苦厄,他來替她嘗。收回思緒,沈陸嘉快步回了閣樓。

二樓的儲藏室內,伍媚已經不在了。沈陸嘉心底泛起些許的慌亂。幸好,當他步入臥室時,聽見了浴室內嘩嘩的水聲。心裡才鬆了一口氣,又想起她連房門都不鎖,萬一他還未回來,有歹人闖入該怎麼辦?

心裡不痛快的沈陸嘉乾脆去了儲藏室,訓猴子去了。這麼一忙,就忙到了半夜。沈陸嘉回到臥室時,伍媚已經睡了。

她穿著一件大大的長T恤。寬鬆的圓領滑下幼圓的肩頭,在室內的節能燈下幽幽的白光下閃爍著誘人的色澤。睡著的她身上沒有白天的妖嬈風情,反而像一個無邪的孩子。

他喉頭一緊,收回目光,輕手輕腳去了浴室沖澡。

洗完澡,沈陸嘉又趁手把衣服洗了。

露臺的竹竿上,女人的內衣和裙子在夜風中呼啦啦地飄著,有檸檬洗衣粉的氣味和露水的味道混雜在一起。沈陸嘉將自己的衣服仔細地掛在竹竿上,又用大夾子固定好衣架掛鉤。男人的衣服很快便和女人的衣服絞纏在一起。

天邊是繁盛的星星。有木頭拖鞋和青石板路相碰的聲音,很快又嗒嗒地遠了,淡了。

沈陸嘉擦乾頭髮,坐到了床沿。剛坐下,就感覺床板一動,身畔的伍媚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咕噥道:“有蚊子。”一邊將手伸到背後撓起來。

她顯然沒完全清醒,嘴巴委屈地嘟著,睫毛也顫巍巍地抖著。只有指甲在身上這兒抓一下,那裡撓兩下。看得沈陸嘉一陣陣心疼。

熱帶的蚊子厲害,伍媚白玉一般的面板上很快有紅色的腫塊浮起,有些甚至被她撓出了血痕。沈陸嘉記得先前整理臥室時,在床頭櫃裡有一小盒龍虎清涼油。他趕緊翻出來,揭開圓蓋子,用指甲挖出一塊膏體,小心翼翼地塗在她面板的紅腫處。

清涼油很快緩解了瘙癢,伍媚不再四下亂抓,連呼吸也恢復了平順。

沈陸嘉這才徐徐吐出一口氣。藍色的百葉窗只拉了一半,從縫隙裡可以窺見黃色的月亮,帶著朦朦的暈邊。沈陸嘉將百葉窗全部放下來,還不放心,又去樓下尋了白天伍媚吃剩下的橘子皮。河內氣候炎熱,橘皮裡的水分幾乎蒸發殆盡,沈陸嘉用打火機點燃了幹橘皮,在臥室裡燻了老半天。直到整間臥室都彌散著略帶煙火氣的柑橘味,這才洗手上床。

他人生中頭一回和女人同床共枕。只覺得心跳如擂鼓。一時間竟然睡不著。床並不大,身旁又睡了人,沈陸嘉也不敢隨意翻身,怕吵醒她。

天花板上吊扇不知疲倦地旋轉著。空氣裡浸潤著潮熱的溼氣。

沈陸嘉覺得眼皮逐漸沉重起來,慢慢閉上了眼睛。

窗外,天色先是沉沉,然後慢慢變白。

新的一天,又將到來。

作者有話要說:吃肉神馬的你們忘記了,女主大姨媽來了啊。。。小狼狗這麼好的男人,腫麼可能浴血奮戰。。。

☆、30傷心之家

第五天的早晨;沈陸嘉和伍媚帶著阿芒再次來到了阮公館。

依舊是穆領著他們去了內室。

這次阮咸沒有在抽鴉片煙,而是一個人盤腿坐在雕花牙床上;床上放著一張小几子,几子上是圍棋棋盤。他左手執白,右手執黑,正在自己和自己對弈。陽光從半攏的窗戶裡招進來,穿著猩紅色睡袍的阮咸整個人如同籠上了一層金紗。

聽見動靜;他折了折眉毛,淡然地落下一枚黑子。這才扭臉看向二人。

“沈總定然是成了。”赤腳下了床,阮咸勾唇一笑,從沈陸嘉手裡接過籠子;開了籠門,阿芒利索地躥出來;蹲在阮咸的肩頭,朝沈陸嘉和伍媚齜牙怪叫。片刻後又朝著阮咸的耳廓壓低聲音唧唧交了幾聲,彷彿是在向主人痛訴這五日的所受的“慘無猴道”的折磨。

“吵。”阮咸只說了一聲,那猴兒乖覺地一縮身子,刺溜一下滑下他的肩頭,爬到電話牙床前的几案上,將圓滾滾的香櫞抱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