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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企業。

街上老太婆瞎嚼嘴,父親說。

那陣子肉多稀罕,可水館子的肉從哪兒搞來的?而且鮮得要命,比味精還鮮。說沒證據,也有證據,母親說和她在一起抬了一兩年石頭的聯手,聯手三歲的娃娃也是那陣子失蹤,連個影也找不到。聯手最先一說起淚就叭嗒叭嗒地掉,後來不哭了,就跳進中學街操場壩那口古井。屍體爛在井裡發臭才被發現。那口井也就封蓋起來。母親說這個聯手最好,在一起抬槓子,從不把繩子往母親那頭移。

“你小聲點行不行?”父親正色道:“六六買的包子,她都捨不得吃,你不吃就算了,讓她也不敢吃,還盡扯些無根無據的事做啥子?”父親跨出門檻,到堂屋去了。

母親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小聲點,小聲點,犯得著嗎?反正我老了,不怕。”房間裡沒有父親,母親的聲音降了下來。

我盯著櫃上裝有包子的土碗,那飢餓年代的傳說,在我出生之前,我用不著害怕,但我的生日就變得沒意思極了。我從母親旁邊擦身走過,拉開五抽櫃左邊第一個抽屜。

“你在找啥子?”母親注意到我毛手毛腳。

“信。”我手不停,翻撿針線盒,剪刀,鈕釦,梳子,恨不得把整個抽屜端出來,倒在地上翻個通快。“大姐的信呢?”我問。

母親說不在那裡。她扳起枕頭摸摸,一支小巧的口琴從枕頭裡滑出。我伸手去拿,母親一把擋開,樣子不是很兇,而是有點出乎我意外。母親怎會有這東西?看上去是什麼心肝寶貝似的,而且她犯不著對我如此。我從小沒有玩過任何樂器,不管哪件樂器都不會,玩具,也只玩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