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清爽利落便好。
一時間明月繁星叫人備好炭盆,將炭火旺旺地燒起來,才過來和蘇瑾見禮,蘇瑾瞧見她兩個,就想起一事,笑道,“這回張荀回來,隨船帶回二百來張小羊羔皮,共染了橘紅、丁香、蘇木紅、薑黃和茄花紫五個色,我看這回的染色都極好,顏色柔和得很,調得顏色也正,趕明兒你們到鋪子裡去挑個喜歡的顏色,現就叫人替你們做了。”
說著向丁氏一笑,帶著得意,“丁姨,我這回的小皮裘做出來,保管你稱好。整個杭州府,必都要爭相購買呢!”
說得丁氏笑起來,向常氏等人道,“她這是故意來眼饞我呢。知道我如今不開鋪子,故意拿這話兒來氣我!”
常氏也跟著笑,說蘇瑾,“小姐還少說兩句罷,丁夫人過地橋,比您走地路都多呢!”
“這話我愛聽!”丁氏爽朗地笑起來。
明月繁星卻不給自家夫人幫腔,都向蘇瑾笑道,“蘇小姐即發了話,明兒我們可不客氣了。早盼著你開口呢,今兒若不肯說,可就張口討要了。”
說得一屋子人都笑起來。
順著這話丁氏問她這皮毛成衣鋪子現今的狀況,蘇瑾對這個很有信心,何況她做地本不是那種十分奢誇的大皮裘,專選前世那種偏小偏短小皮裘樣式做,這衣衫好看又不礙事,便是家常穿也不覺十分誇張張揚。
笑著和丁氏說了她的想法,如今這小皮裘還只是用羊羔皮,料子不算太好,下一步她打算添些兔子皮並貂鼠皮,反正自家的坊子,處理皮毛的技巧已經十分成熟了,要做到這些並不難。
丁氏看著她感嘆,“當初我見你時,你家還是那模樣,一轉眼,竟做成這大手筆的生意了。”
蘇瑾也笑,“這還不是有丁姨提點我?若沒那日和您在大佛寺的巧遇,我哪裡有今日?”
說到往事,丁氏不覺又回想起初次見面的情形,那時她也是出於好奇,聽了幾回閒話兒,不想碰到真人,就想親眼見識見識。這也緣份,誰那會兒一見,從此就結了不解之緣。
因此,又想起她當初被退親地事兒,因笑道,“退了汪家倒是因禍得福了。”
“可不是!”蘇瑾笑得揚眉吐氣。
生意上的事兒,家裡的事兒,以往的事兒,二人閒坐著,想到哪裡說到哪裡,不知不覺就到了晌午,蘇士貞來家,不見蘇瑾,就差人來問。
蘇瑾笑著和來人道,“回去和老爺說,我今兒在丁姨這裡用飯了。”
丁氏也說,“叫你家老爺放心,在我這裡委屈不著她。”
蘇府的下人得了話,應聲去了。
丁氏這才說道,“瑾兒,你打算在孃家住到什麼時候?回來的日子也不短了,該回家了!你婆婆人也好,什麼事兒做在前頭,莫等著她挑你的理兒。”
蘇瑾等了半上午,沒抓著說那話的時機,聽了這話,心中一動,笑說道,“我怎麼不知,只是趁著這機會,我才能正大光明的在孃家多住些日子。日後,哪裡容我想回來住就回來住地?”莫說孃家離得遠,便是離得近,哪個婆婆家,受得了兒媳天天往孃家跑?
丁氏聞言也嘆,“這倒也是。”
蘇瑾接著道,“······原先我爹爹在忻州,我擔心他,如今回來了,我還是憂心。
您說,本來兩家離得不遠,我那邊婆婆相公兒子,一家人熱熱鬧鬮的,他這邊兒只他一個人冷冷清清地……想想便覺難受。”
丁氏不知她這話帶著鉤子,心有所感,跟著嘆息,“廣宅大院雖好,人少了,不免冷清。夏天尚好,這冬天裡,晝短夜長,一夜裡醒幾回,天尚不亮呢……”
蘇瑾順著她的話,不怎的就在心中接了一句“從腳尖上直冷到嘴邊兒來”,想完自己暗笑,這必定是她自哪本書上瞧過的,只是哪裡瞧過,卻忘了。不過,這話倒應丁氏的景兒。
一邊暗笑,一邊做憂愁狀,“可不是……”說話間,二人進了飯廳,她打住話頭,待丫頭僕婦們上了菜,她方擺手,示意人都下去,悄和丁氏笑道,“所以呀,我打算勸我爹爹給我娶個後母!”
丁氏一怔,仍未往旁處想,順著她的話點頭,“你這樣想也是對地,可與你爹爹提過?”
蘇瑾故意一嘆,為難搖頭,“沒呢。我雖有這樣想法,可太年經的不知事,我怕她照顧不好我爹爹。還有,那等不認得,不知根底兒的,又怕拿不準性子,莫將來娶了她來家,如請了一尊菩薩來,到時家宅不寧,豈不更煩惱······”說著看丁氏的神情,似乎並無二樣,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