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廣記,便是他家的產業。”
汪顏善自來到杭州就在這青衣巷廝混,自然也聽說過廣記,聞言忙熱情地拱手施禮,“原來是廣兄,失敬!失敬!”
那位面白體略胖的廣公子淡淡拱手,似乎對他不太感興趣。
柳秀才忙向他笑道,“表哥,這位汪兄乃是年少高才,不到十九歲就選了貢生,弱冠之年就中了舉子。可惜春闈發揮失常,不幸落榜……”說著,他湊近到廣公子耳邊悄悄說道,“難得的是他還是位風流才子,與風月一道頗為精通……”
“哦?!”方才還不甚感興趣的廣公子挑了眉,露出一絲興致。
汪顏善連連擺手,“柳兄說笑了。”
“哪有說笑?!自到了杭州,汪兄日日不離花叢,如今怕是將這青衣巷都趟平嘍……”
“這麼說來,汪兄是喜好打獨坐地!”那位廣公子聞言興致更濃,調侃他道。
汪顏善見說,忙笑道,“打甚獨坐。不過因有一個同鄉在此,與她說些故土近況罷了。”
幾人邊說著,一邊上了食樓。
第 263章 試探(一)
今兒天氣好,陽光暖融融的,沒一絲風。
蘇士貞用過早飯又忙忙的出去了,蘇瑾在家無事可做,心中盤算的那些事兒總想找個人說說。自然就想到了丁氏。剛好小傢伙早飯時困了,這會子又醒了,蘇瑾便叫奶孃拿斗篷包了,準備著去丁氏那裡玩。
自生產到月子裡這段時日,丁氏也沒少費心思,初開始那幾天兒,倒是不隔天的叫明月和繁星送東西上門兒,過了六天後,她也常無事到陸府坐坐。
陪陸三夫人說說話兒,或與蘇瑾解解悶兒。
從某些方面來說,她比朱家那二位舅母和陸三夫人想得更周全。蘇瑾一路上想著,暗自感嘆,她和丁氏這算是忘年交吧?即有相知相交的情份,怕是還有惺惺相惜之意,更有長輩對晚輩的關愛,晚輩對長者的依賴。這種說不清是何時竟深入至此的情份,讓她份外珍惜。
“哎!”她為難地嘆了一聲,究竟今兒去了要不要拿話兒試試丁氏的反應呢?不試,她心中是存不下事兒的,一旦認為某件事應該做,或者她想做。忍著不做,把人憋得難受。
自己又默想了一會兒,想到和丁氏說了之後,她的反應,不由地嘿嘿笑起來。
常氏坐在一旁笑嘆,“小姐真是越長越回去了。小時候也不見這麼淘氣地,怎麼當了娘,反而愈發的象小孩子了?”
蘇瑾笑而不語,她方才笑,是有些惡作劇的得意成份。
說話間到了丁府。丁氏可沒蘇瑾這般輕鬆的心態,她因盛凌風的事兒,心中有愧,催著曹掌櫃去查這廣記的底細,自己也左思右想,該去哪家問問廣記的訊息。
見蘇瑾突地來了,忙將這些心事拋開,笑嗔她道,“大冬天裡你跑什麼?雖說出了月子,到底是生產過的人,莫受了寒······”一言未完,見跟進來的奶孃懷中抱著孩兒。
急忙起身斥責她道,“如今怎成了沒盤算地人,還沒過百天兒呢,怎就抱出來?受了凍可是玩地?”
蘇瑾吐了吐舌頭,解釋道,“不礙地,您沒見抱得多厚實!”
丁氏不理會她,走到奶孃跟前兒,將襁褓掀開一角,突然透進來的光亮讓裡面吃飽睡足,正無聊地小傢伙,瞬間轉了頭,一雙黑亮清澈地大眼睛,直直盯著丁氏瞧,不知是因她頭上的珠釵晃動引起他的主意,還是知道有人來瞧他,小嘴衝著丁氏咧了咧,揮舞著小手,送到嘴邊兒啃著。
“哎喲~”丁氏歡喜得接過他,抱在懷中逗,“還知道衝著我樂呢,不枉我替你娘操心一場。”
蘇瑾嘿嘿地笑,“那是,丁姨一月裡去瞧過我那些回,他必定已記著您了。”
丁氏抱著小傢伙往回坐到椅子,叫明月繁星,“快換了上好的銀絲炭來,多加些炭盆兒!”轉頭見蘇瑾已脫了大衣裳,上衣只著緋紅小襖,下頭是羊皮繡花長裙。看著略顯單薄。再看她發頭高攏,露出光潔的額頭,皺了眉:“大冷天兒的出門,怎連抹額也不戴,小心寒氣兒上了頭,落下頭痛的毛病,將來有你受的罪。”
蘇瑾只是陪笑,不作聲,那抹額的形狀看起來實是讓人不喜歡,病懨懨地,難看地要命!雖然冬天裡,普通人也有不少人戴地,但並不符合她的審美觀!
丁氏聽常氏說了原由,氣得連連失笑,說她,“早先也沒見你這般有心,如今倒在意起妝扮來了。”
蘇瑾只笑不作聲。衣衫破舊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