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裡,淺吻耳邊的碎髮,笑說:“你來了。”
悠然嘴角噙了一絲笑意,微合了雙眼低問:“你為什麼來?”他細碎的吻人耳畔移至額頭,再停留在微微顫動的長睫上,語聲輕淺幾近呢喃:“我知道你來了,所以我來了。”
靈活的手指悄悄解開她溼透的裡衣,那樣輕柔,那樣細膩,生怕把這幽靜的夜色驚醒,悠然閉了雙眼,以為能遮住滿天的星光,緊緊縮在他寬大的懷中,帶著四分差澀,四分信任,還有兩分好奇柔順地任他滾燙的雙唇一點點吻過淡眉、眼瞼、臉頰、鼻尖、最後停佇在微微張開的粉唇上;任他溫熱的手微風般拂過肩膀、雙臂、雪背、腰側,最後在胸前流連。
他的動作這樣輕,像是把她當成易碎的珍寶,悠然舒展著自己的身體,像一朵蓮花綻放在水裡,“玄燁。”她低低喚道。他用鼻音輕輕“嗯”了一聲,輕輕笑道:“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她也微笑:“嗯,你先是皇上,再是哥哥,最後才是玄燁。”他輕輕咬了一口耳垂以示懲罰:“為何分得這樣清?”悠然仍是微笑,:“要的。你也要的。”他愣了片刻,忍不住收緊雙臂,狠狠吻上她的唇。潔白的裡衣不知不覺間散落在水裡載浮載沉,他極體貼細心,發現悠然最初有著短暫的不適,再用唇齒和雙手在她身上四處點燃火種,漸漸的,她柔軟的身體隨著他時而激烈時而和緩的節奏一起舞動。寂靜的夜裡只聽見兩人微微的喘息和偶爾婉轉的嬌吟。夜空的星月無辜地望著這一切,見證她從一個少女變成了一位婦人。
良久之後,水波平靜下來。皇帝摟著她,右手緩緩在胸腹間滑過。眼神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她微帶著水光的眼和花瓣樣的唇。悠然不敢回望他,乾脆閉上眼睛把臉埋進他的懷裡,玉足不經意間羞怯地曲起來。
皇帝低頭靠近耳旁,輕問:“痛不痛?”悠然不理,只是把臉藏得更深,雪白的耳朵卻紅似瑪瑙。皇帝見狀將她抱得更緊,貼在耳邊輕笑:“我的小悠然害羞了?呵呵!你的身體更誠實呢!剛才——”
悠然連忙轉身過來看他,臉上紅暈更甚,卻揚揚眉笑道:“我一向忠於自已的感受,好就好,不好就不好。皇上是要怪罪嗎?還是——”她眼波流轉,特地停頓片刻,見他一臉興味等著下文,方續道:“還是皇上對自己沒有信心?”皇帝聞言哈哈一笑,眼裡火光重現,啞聲說:“哦!看來小丫頭是滿意了!可是我還沒有滿意呢。”還不待她反應過來就再次吻上去,調皮的雙手讓她再次陷入迷糊,不得不跟隨他的身體起伏。
待他再次滿足的嘆息時,悠然靠著他的胸膛已有些昏昏欲睡了。他輕喚了兩聲:“悠然,悠然——”她孩子氣地蹭了蹭他的胸膛,微撅起唇不理他。皇帝輕嘆了口氣自言自語:“看來確實累壞了。”也不吵她,掬了水小心地幫她清洗身體,然後抱著她輕輕說:“悠然,你說得對。我先是皇帝,之後才是玄燁。有時候,真希望你不要這樣聰明,因為會讓我心痛。可是——”剩下的語隨著一聲嘆息消失在晚風裡。
坐了片刻,皇帝抱著她笨拙的幫她擦拭水漬,又花了好一會兒功夫穿上裡衣,拿了外裳把她裹得嚴嚴實實地,然後輕輕擊掌喚人來。李德全從青石後轉了出來,低著頭服侍皇帝更衣。最後才小聲問:“萬歲爺,要奴才送雅主子回去嗎?”皇帝笑了笑,親自抱起她說:“記檔,朕今夜歇在聽風閣。”
按規矩在行宮內侍寢妃嬪只需在各自居處承恩即可。李德全毫不吃驚,陪笑道:“那明日一早奴才再去聽風閣侍候萬歲爺起身。”皇帝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抱著悠然走了。
聽風閣人等見悠然遲遲未歸,正待命烏恩前去,還未出門口,就見皇帝含笑抱著睡意沉沉的悠然直入內室。李德全揮揮手命一干人等退開,只留了紅袖和自已一起貼身侍候。紅袖見主子只著了裡衣,零亂的衣襟散開,隱隱看見雪膚上幾點痕跡,暗自嘆息了一聲,仍是拿了幹帕子小心的擦拭她的溼發。皇帝坐在桌前,隨手抽了一冊書來看,竟是一冊《地理志》。他漫不經心放回原處說:“她看的書倒是雜得很。”紅袖不願插言,手裡動作不停。皇帝站起身來說:“你出去。”紅袖愣了愣,終是行禮出去了。
皇帝拿了帕子糊亂擦了幾下,對著她的睡顏低低地說:“你是我的,再不許你溜走。”
無題
悠然睡至巳中時分才幽幽轉醒,紅袖守在跟前一動不動地看著她。見她醒轉,悶悶地侍候她起身。拿著衣裳猶豫片刻,終於開口:“格格好睡。”想了想又小聲問:“要備水沐浴嗎?”悠然迷濛著雙眼,慵懶地靠坐榻上,點點頭說:“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