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長孫哥哥的青衣沾水,自在逍遙。有時適當抽身,也不乏是一種解脫!”
“你已是鄭姬,這一語雙關,是否太冠冕堂皇了?”紫落笑而未語。
“朕今日在朝上宣佈了……伐齊!”宇文邕試探她的反應。
紫落臉上的笑意立刻收了,卻道:“大齊早就該收了。”抬眼又問,“什麼時候出發?”
宇文邕聲音輕緩,“入冬就走!”
“孃親……孃親……”話音未落,代沫帶著雪蘭花過來向她請安。
聽著雪蘭花那幾聲甜膩膩的聲音,紫落心中一亮,激動的抱著孩子親了親。
原來他把孩子寄放在了長孫府。紫落抬眸看他,“謝謝!”
宇文邕卻一笑置之。
“姐姐……你不會是……?”許久不見。代沫長髮斜挽成髻,擁著叮噹玉墜,從裡到外都透著風儀婷莞。
“我已經跟長孫覽成親了,還是皇上賜的婚。他說,不想讓我們也彼此錯過!”宇文邕乾咳了兩聲,“咳咳……行了,你們聊吧,朕走了!”
這滿屋的侍婢倒罷了,雪蘭花還甜甜的叫了句,“父皇……再見!”宇文邕淡淡笑了笑,還是踏步走了。
“父皇?”
“皇上十分喜歡雪蘭花,如他親生的孩子,甚至日日教她叫‘父皇’。幻喜幻憂,夫君都不知他究竟在幹什麼。”
鄭紫落問道:“奧,有這等事?”鄭紫落深深嘆了口氣,沒有一絲愉悅。
代沫看她清瘦的模樣,有些心疼。才兩年不見,眉眼處竟添了筆多少胭瑕都遮不住的滄桑。
“你跟皇上吵架,兩處心傷,何苦呢?”
鄭紫落親了親雪蘭花的臉。笑意匪淺卻不再清澈如新。
“吵架?呵呵,姐姐說的對。看見你……就像看見了餘姚。那番光景,若能重來,我一定不會由著性子愛上他。”她的神情平淡自嘲,就像是被烈火煉化後的平靜。
今晚的夜颳著風,有些微冷。代沫就在蘭苑住下了。
雪蘭花鬧著要吃海棠糕,這可是代沫的拿手點心,她娘當年就得意這口兒。
宇文邕撇了奏摺過來,看見四個女子都在廚房窩著。那對母女,代沫外加一個秋辭。有說有笑,挽著袖子裙邊,除代沫像個廚娘外,其他都是來搗亂的。
他一過來這忙忙叨叨的還要行禮,雪蘭花一手油汙順勢都抹在了孃親臉上。
宇文邕終於揚起了一個笑意。鄭紫落也是極無奈的笑笑。冷不丁的往宇文邕嘴裡塞上一個。
“好吃嗎?代沫姐的手藝我是一點兒也學不來!”宇文邕含笑不語,略略點頭。
他們這一忘情,其他人都覺得多餘。代沫給秋辭使了使眼色。一個搶孩子一個搶盤子溜的極快。順道,還牽走了門口的內侍監。
只是愣神的功夫,廚房就剩他跟皇上兩個。鄭紫落驚詫抱屈:“我還一個沒吃呢……你們……”宇文邕冷眼看著她,似笑非笑。
鄭紫落瞥他一眼,“你日理萬機,怎麼這時候過來了,害的我連海棠糕都吃不上!”
“此理卻不通,這是朕的地盤去哪還用跟你說?更何況,天下母親哪有跟自己孩子搶糕點吃的?”
鄭紫落無言以對。“皇上一言,佛道傾滅,臣妾又哪敢反駁。”
宇文邕沒理她這茬,一邊把她髒兮兮的臉擦乾淨。一邊頗溫柔道:“朕已經給你安排好了太醫隨從。在朕沒回來之前,你權且忍忍。不管去哪,太醫和隨侍都必須跟著。知道嗎?”
鄭紫落思忖了片許,打趣一問:“不是想治好了我繼續折磨吧?那便不必了,楊兄尋了兩年的狐狸,也不見成效。你還是珍惜眼前有恨報恨吧!”
宇文邕牽她回寢宮。
“朕偏不信!怎麼生得這麼個折磨人的病?”紫落默了默,“生便生了,不提也罷!”
秋辭抱著雪蘭花回來找鄭姬,這丫頭有吃的高興,沒吃的就找孃親。
他們正琴瑟和鳴,心無旁騖。雪蘭花小嘴一張,打破寧靜。“……孃親!”
鄭紫落起身摟著她粉嘟嘟的小身子,寵溺的問:“海棠糕好不好吃?孃親都沒吃到。”
雪蘭花甜甜的說:“……好吃。”
宇文邕扶額,果然是有了女兒就忘了夫君的人。饒是如此,還在惦記女兒嘴裡的那點吃的。
“孃親……困了!”雪蘭花扒拉著眼皮,看著真讓人憐愛。
鄭紫落看向宇文邕,他枕著琴絃彆著臉,沒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