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右手,說道:“奉五老之命,前來下柬邀宴。”
說著,又從身上取出一張大紅泥金的請柬,請柬的前面,卻裝了一個梭形三角楞鐵鏢。那人用有手五指拈著那支鏢,一甩腕,一抖手,只見那支梭形三角鐵鏢,帶著那張大紅泥金柬,挾著一股嘶嘶嘯聲,直向肖小俠飛來。
老化子一見便喃喃地叫道:“嶗山之物,百毒俱陳。小兄弟!你要謹防這小子存心詭詐。”
肖承遠小俠微微一笑,說道:“小弟理會得!”
右手抄出描金白玉摺扇,刷地一下,抖開扇面,正好此時那支鐵鏢帶著請柬飛到肖小俠面前。
肖承遠小俠玉扇翻腕一掠,隨意輕輕一挽,將那張大紅泥金的請柬,連同那支梭形三角楞鐵鏢,一齊挽在扇面之上,連一點響聲都沒有。
肖小俠隨意一瀏覽,微微一頓,便朗聲說道:“你回去告訴嶗山五老,既然他們將酒宴訂在深夜亥子之交,肖承遠一行三人,準時赴宴。”
說著話,右手摺扇又一抖一送,呼地帶起一陣勁風,只見那一張請柬和那支鐵鏢宛如閃電流星,轉向那人飛去,而且去勢之疾,較之方才那人用手擲來,更是快出數倍。
那人顯然一驚,一閃身,只好得喳地一聲,連請柬,這鏢,深深地嵌在身旁不遠的一棵樹上。數丈之外,將一張請柬,憑手中摺扇之力,使之嵌入樹上,這種“飛花摘葉”的功夫,已經到了爐火純青,超神入化的地步。
那人自付多留討不到好處,當時連話也不說,轉身掉頭直撲而下,落身馬上,立即就要縱馬飛奔而去。
忽然,肖承遠站在那裡一聲斷喝:“站住!”
這一聲斷喝,何異是晴天霹靂,月夜焦雷,只震得周圍的樹葉,都不住地籟籟作響。那人在馬上心神一凜,不由地微微一呆。就在這一楞的瞬間,肖承遠就如同一隻凌空下擊的大鷹,掠翅收爪,隕星下,臨到地面之際,忽又一挺身,一式“巧看流星”,輕巧無比,連一點聲音都沒有,寸草不驚地落在那人馬前。
那匹黑白相間的駿馬,突然如此受了一驚,猛地一揚前蹄,人立起來,幾乎將馬上的人掀了下來。
那人一勒馬韁,雙足一蹬,箭也似的勁射而出,從馬上翻落地上。當時怒容滿面,厲聲叫道:“姓肖的!你休要如此逼人太甚。”
肖承遠微微一笑,雙手倒背在身後,瀟灑無比地站在那裡,一點也沒有動手敵對的緊張模樣,只朗聲說道:“尊駕是武當什麼輩份?”
那人一聽肖承遠如此突然一問,頓時面如死灰,勉強大聲說道:“我不懂你問些什麼,你守著嶗山之人,問武當的事,這豈不是笑話嗎?”
肖承遠小俠突然臉上笑容一收,伸手朝指那人沉著臉說道:“大丈夫做事,就要敢做敢為,你既然敢欺師滅祖,背叛武當,為何沒有承當罪名的勇氣?”
欺師滅祖,這是武林之中引為大忌的事,甚至於人人得而誅之矣。那人一聽肖承遠小俠如此嚴顏厲色指斥,當時反而神色一定,從容的說道:“姓肖的!你不能如此任意雌黃,血口噴人。你憑什麼指定我是武當門下?如果你說不出證據,一味憑勢威脅,又豈是大丈夫行徑?”
肖承遠點頭說道:“你如此奸滑狡辯,巧言令色,怪不得不能誠心出家,禮拜三清,武當派有你這種敗類,真是三清門下之羞,亦是我武林之羞。”說著話,兩道眼神有如閃電地從那人身上一掠,凌厲逼人,忽又厲聲叱道:“道人!你看這是什麼?”
肖承遠小俠從身上伸手取出卿雲道長所持贈的玉符,拿在手中,高高舉起。這塊玉符在陽光之下,閃著光芒,耀人眼目。
那人一見玉符當面,神色大變,渾身突然不住地顫抖。半晌忽地雙膝一落,跪在地上,右手雙指駢戟,反腕指向心窩,眼見得就要倒在這塊玉符之前,自戕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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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若冰《玉扇神劍續》第二十七章
就在這一髮千鈞之際,那道人抬起來的右臂,突然一麻,勁道全失,廢然下墜,只見肖承遠小俠站在對面收起玉符,揚聲說道:“你能以死贖罪,足見你良知未泯,尚有羞惡之心,不是一個不可救藥的人。”
那人此刻才真正知道。不僅自己的功力與對方相差甚遠,而且對方真正是他生平所僅見的高手。相距數尺,隔空打穴,快如閃電,已經到了意動功行的地步,此時他連求死的機會都蕩然無存。
求死不能,生則難免受辱。當時他厲聲說道:“我背叛師門,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