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四個人對付人家半個人。”胡鐵花大吼,“你們要不要臉?”
一個酒罈子摔出去,六件兵刃就已經有五件往他身上攻了過來,攻的都是他的要害。
“你問我們要不要臉?你要不要命?”
分水峨嵋刺雖然是在水中才能發揮最大威力的武器,不在水中也一樣犀利。
蛇鞭如毒蛇,雁翎刀翻飛如雁。
這些人的武功竟遠比胡鐵花預料中強得多,胡鐵花也不一定會敗在他們手裡,可是他已經在叫了。
“姓楚的,你說你一定會在我附近的,你在哪裡?”
“姓楚的是不是楚留香?”蛇鞭冷笑,“你是不是想用楚留香來嚇人?”
“我嚇什麼人?”胡鐵花也在冷笑,“你們根本連一個像人的都沒有,我嚇你們個鬼。”
還沒有說完這句話,他自己幾乎就已經變成了鬼,泥鞭差一點就纏住了他的脖子,旁邊的一把雁翎刀差一點就割斷了他的咽喉。
只差了那麼一點點。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都是連一點點都不能差的,就算只差一點點都不行。
所以胡鐵花還活著,不但活著,而且活得非常偷抉。
他已經看見楚留香了。
沒有車沒有馬,連轎子、驢子、騾子都沒有,胡鐵花只有走路。
從那邊江岸走到這家客棧,他看見了很多人,其中當然有幾個比較特別的。
一個滿面紅光的老公公,一個肚子並不太大的大腹賈,一條滿臉落腮鬍子的大漢,一位文質彬彬的文弱書生。
這四個人恰巧和楚留香自己說的那四種形像一樣,所以胡鐵花早就在注意他們了。
雖然他也看不出這四個人裡面哪一個是楚留香,可是其中最少有一個人是的。
現在他果然看到了一個。
一個斯斯文文秀秀氣氣的白面書生,手裡輕輕的搖著一把摺扇,忽然間就已出現在門外。
胡鐵花笑了,很愉快的笑了。
“我就知道這一次你一定會來得比較快,因為這四個人絕對沒有上一次那四個小姑娘那麼好看。”
白面書生也帶著微笑,輕搖著摺扇施施然從門外走進來。
他的這把摺扇無疑就是他的武器。
不管是件什麼樣子的東西,只耍到了楚留香手裡就是武器,致命的武器。
胡鐵花看得出他立刻就要出手了,只要他一出手,這四個人之中最少也要有兩個會倒下去,何況黑竹竿還在硬撐著,一直盯著他的那個人也一直緊握著掌中長劍,絲毫不敢有一點大意。
所以胡鐵花笑得更愉快!“其實你就算不來,我也一樣可以把這四個龜孫全都擺平,可是你既然來了,我最少也得留一兩個給你。”胡鐵花很大方的說,“隨便你挑一兩個吧,剩下來的全歸我。”
“你真客氣,真要謝謝你。”
白面書生也笑得很愉快,甚至比胡鐵花更愉快,因為他手裡的摺扇已風車般旋轉飛出,刀輪般向胡鐵花輾了過去。
胡鐵花剛閃開這個刀輪,已經有六件武器逼到了他身上六處要害的方寸間。
這六件武器中最可怕的既不是蛇鞭,也不是峨嵋刺和雁翎刀,而是一根手指。
就在摺扇離手的這一瞬間,白面書生就已經到了胡鐵花面前,用左手的一根食指對準了胡鐵花腦門上的天靈穴。
胡鐵花動都不能動了。
雖然對方的人比他多,而且都是一流高手,他本來也不會這麼容易就被人制住的。
可惜他做夢也想不到這個楚留香居然不是楚留香。
“我姓白,就是白面書生的那個白,也就是白雪、白雲、白玉的那個白。我的名字就叫做白雲生。”這位斯斯文文的書生說:“閣下若是把我當作了別人,就是閣下的錯了。”
胡鐵花忽然大聲說“我實在不應該把你當作那個人的,那個人簡直不是人,根本就不是人是個縮頭烏龜,一直躲到現在還不出來。”
他在這裡一罵,外面果然就有人答腔了。
一個人坐在窗戶對面的屋脊上,用一種故意裝出來的聲音說:“胡鐵花你急什麼?我保證他們絕不會動你一根寒毛的,你若死了,還有誰肯把那位公主護送到史天王那裡去?”
白面書生皺了皺眉,上上下下打量了胡鐵花兩眼,態度更溫和。
“閣下就是胡鐵花胡大俠?”
“大概是的。”
白面書生微笑:“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