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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

別墅的主臥,凌天樂躺在豪華的大床上,阿涼將食物端了過來,看著懨懨的少爺,無奈的嘆氣,“少爺,你這樣子,身體會抗不住的,就算沒有胃口,多多少少也得吃一點,你的身體很虛弱。”

從三天前中午回來,少爺的臉色很不好,堅持不用醫生,一直在臥室,話比原來更少了!

他不瞭解,可是看的出少爺肯定是有事。

凌天樂緊闔著雙眼,呼吸清淡,這幾天他一直都在做著同一個夢,其實他都分不清楚那是不是夢了,只知道面前一直徘徊著兩個女孩,她們長得很漂亮,很相似,她們身邊的場景在四季變換,春夏秋冬,一年一年,她們的臉孔越來越清晰,那一雙狐狸般的眼眸正定定看著她,好像凌小情,好像白紫曉……

他胸口又開始痛了……

眉頭微微皺起,痛苦的想側臥過去,似乎是沒有力氣,半天也沒有動,阿涼看得心痛,少爺這是怎麼了,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見他情緒如此失控過,“少爺,我還是幫你喊醫生吧!”

“不,不需要,”凌天樂試圖抬起手來,可是沒有什麼力氣,“給我一杯水。”

阿涼皺著眉頭,儘管擔心還是轉身去倒了杯水進來,凌天樂吃力的靠在床背上,唇色蒼白,無精打采,短短三天,儼然暗淡了一圈。

凌天樂褐色的眼眸無光,他不知道白紫曉現在在哪?

目光瞥向床櫃上她的包,瞬間一沉,她的電話響了好幾次,都是一個叫做李司機的來電,他也沒管,雖然納悶,可是相較而言他更擔心的是他。

夜晚,他甚至聽到她淒厲的嘶鳴聲……

胸口會一陣一陣的絞痛,睡不著,反反覆覆浮現起白紫曉上車前的畫面,那張訣別的臉深深的重疊在記憶中的那張臉上,契合的十分完美……

伸手拿過床頭的白色藥瓶,紅色的藥丸倒在手中三顆,混著溫開水喝下,他斂下目光,望著落地窗外,失神漫漫……

如果活著是一種罪過,一場救贖,那麼他的生命還能堅持多久?

*

夜裡,無盡的黑暗瞬間將白紫曉拖入冰寒的潮水中,她常常會感覺呼吸不順,常常會覺得胸口脹痛。

兩天前,她被單獨安排在一個房間裡,她的身體已經漸漸適應了鎮靜劑,當她入睡的時候,那些人會把約束帶取掉。

白紫曉開始漫無邊際的做起噩夢來,窒息感在蔓延,擠壓著她的身體,狠狠的拉扯著她的神經,她甚至能夠感受到洶湧的死亡氣息在漸漸的籠罩著她。

這裡是哪裡?她為什麼會在這裡?白紫曉已經不去想了,她根本沒時間去想,她常常會出現幻覺,她看到有數不清的毒蛇一條條的爬在牆上,恐怖的令人想尖叫;她看到有陌生人吊死在她的面前,看到瘋狂飆車槍殺的血腥畫面,一個和她長得相似的女人被一槍打中,血濺在了她的臉頰,她尖叫的從夢中驚醒。

她開始出現自虐的行為,試圖用頭去撞擊床頭護欄,這些行為通常在她清醒之後沒有絲毫的印象。

這天,那些人給她打完鎮靜劑之後,房門“吱”的一聲被人關上,房間裡陷入一片沉寂。

白紫曉第一次嘗試下床,她渾身沒有力氣,恍若初生嬰兒一般,就連最基本的走路都顯得尤為吃力,幾乎是在她剛下床的瞬間,就狼狽的跌趴在地上,她渾身蜷縮成一團,她不知道自己哪裡在痛,心口在痛,全身都在痛,她的身體在顫抖在抽搐,胃部在燃燒,她掙扎著起身,想要給自己倒杯水喝。

流瀉出來的茶水瞬間變成了血紅色,誰的血?

她攤開自己的雙手,靜靜的看著手心,上面怎麼都是血?胃部在翻攪,劇烈的痛楚讓她痛不欲生,嗓子裡一股血腥味,瞬間便從齒縫間溢位來,然後奪口而出,噴灑在雪白的牆壁上,看起來好像白雪中飄揚而落的梅花瓣,一朵朵,詭異中透出絕豔。

又有人在尖叫了,外面有人在哭,有人在大笑,白紫曉看著自己的身體在牆壁上被勾勒出一條長長的身影來。

長髮凌亂,穿著雪白的長袍,她恐慌的退縮在角落裡,冷汗浸溼衣服,那不是她,那是誰?

有人在拍她的肩,她恐慌的抬頭,然後淚水洶湧滑落,杜芊芊站在她面前,哭喊道:“女兒啊,我的女兒,你怎麼這麼心狠,活著也不告訴我,我是你媽咪啊,你這孩子,我心裡好痛,想你想的很辛苦!”

是啊,她還真不是一個好女兒,一心只想著報仇,重生回來還活著誰也不告訴,她真的好自私,自私到不顧及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