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們不要一個孩子呢?”
顧厲省啞口無言,“小眠。”
詩眠截斷了他的話,“阿省,你告訴我實話吧,那些騙人的終究是要被拆穿的不是嗎?”
詩眠臉上那種破釜沉舟的表情讓顧厲省斟酌再三,雖然知道這樣很殘酷,但是,遲早要面對。
詩眠腦中嗡嗡吵吵的聲音一片,她剛才聽得一字不差,剛才,顧厲省說:“你難孕。”
“出去。”詩眠的聲音輕輕的,顧厲省想要走上前,卻驀然見她抬起了頭,眼裡蓄滿了淚水,手指向門口的方向,竭力讓自己不再人前落淚的表情,“拜託,出去一下,我想一個人靜靜。”
顧厲省不忍,只好轉身同楊嫂一起出了門。
當病房只剩詩眠一人時,她再也忍不住大哭起來,把被子罩在自己的腦袋上,任眼淚肆意流淌。
“啊——啊——啊——”她不知道該怎樣表達現在心裡的悲痛,只好喊出聲來。
醫院病房的隔音效果很好,顧厲省守在門口,還是聽到了裡面的人壓抑的怒吼。他自從知道這件事後,從來沒有流過眼淚。但是今天,但是現在,站在門口,守著詩眠,耳邊聽著她無助到了極點的哭聲,他忍不住紅了眼眶,卻沒讓任何人發現。
他是男人,要承擔著這一切。他是慕詩眠的主心骨,他不能慌,更不能亂。
詩眠在裡面流乾了眼淚,靜靜地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她現在真的好難過,後悔剛才問什麼要讓顧厲省把一切都說出來了?這樣瞞下去不是很好嗎?知道了這樣的事情,她再也沒有辦法欺騙自己緣分還沒有到了。
顧厲省聽見裡面漸漸安靜下來,這才推開門,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小眠。”顧厲省看著睡在床上沒有一點精神氣的詩眠,心裡很著急。
詩眠就像沒有聽見他的聲音一樣一動不動。
顧厲省走到她跟前,用手為她挽了挽耳際的頭髮,別在耳朵後面,然後坐在床沿,拉著她冰涼的小手,緩緩道:“寶貝兒,我不知道孩子對你來說已經重要到了什麼地步,而孩子對於我來說,就只是你帶給我的另一個禮物,因為是你帶來的,她才成為我一個期待。”
詩眠依舊沒有表情,還是一動不動。
顧厲省握著她的手的大拇指輕輕地劃過她的手背,接著道:“不管孩子會不會來到,你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因為孩子這件事,我知道你會很難過,也知道是我混蛋,讓你這樣。”
詩眠的眼角閃過一絲淚花。
“我們從結婚走到現在,磕磕絆絆了不少。之前,我對你熟視無睹,對你冷漠,對你陌生得不像夫妻。還好,最後我抓住了你。我們相愛的過程算不上太美好,甚至對你很殘忍。”顧厲省說到這裡,低頭吻了吻詩眠的眼角,那裡剛才劃過一滴眼淚。“寶貝兒,真的對不起,還有,真的很愛你。”
詩眠抽了抽鼻子,枕邊已經被打溼了,抬起瘦弱的手臂挽住顧厲省的脖頸,摟著他靠近自己,聲音低低的,還帶著沙啞:“怎麼辦,阿省,我真的好想給你生一個孩子。”
顧厲省現在的心就像被密密麻麻的針扎似的疼,怎麼辦,慕詩眠他的小女人問他怎麼辦,他現在卻不知道怎麼辦。
“小眠,難孕不代表不孕,你答應我,今天這樣痛快地哭了,以後就不允許再為了這件事流眼淚,孩子來了,就是我們的緣分,不來,我們也不要強求,好麼?”
詩眠想搖搖頭,說不好,但是,最終還是在顧厲省同樣傷痛的眼神中點點頭,答應了他。
詩眠是消沉了一週,顧厲省看在眼裡,什麼都沒有說。只有他自己知道,在這段時間,他是整宿整宿地失眠,完全睡不著。但又不敢翻身,怕吵醒原本就淺眠的詩眠。
大寶回來後,詩眠那個時候還在醫院,孩子很懂事,看見顧厲省每天很忙,就自告奮勇每天來醫院送飯。其實有楊嫂在,根本就不用他一個小孩子天天跑來跑去,詩眠和顧厲省都說過,但是他依舊堅持。
一週後,詩眠就出院了。顧厲省堅持要她在家裡休息一週才能去上課,詩眠也知道顧厲省其實也很累,每天晚上,她其實是知道顧厲省是失眠的,只是她沒有說,裝作睡著了,她害怕自己說失眠,他會更擔心。
每天早上起來,看見這個無所不能的男人眼下的青色,詩眠都覺得心疼。
天氣一天比一天涼了下來,詩眠每天早上都不想起床,顧厲省看她那可憐巴巴的模樣,就忍不住說:“乾脆就辭掉工作好了,反正也不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