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任何細微的表情。
連清雨心虛極了,她扯了個謊,“你說男鞋啊,是我擺在那裡嚇唬小偷的,前幾天小區裡出現了盜竊事故,我一個人住,心裡害怕,就擺了雙鞋在那裡。”
沈存希盯著她,明顯不信,似乎在說,編,你繼續編。
連清雨也知道這個理由很難讓人信服,但是她編不出別的理由,“四哥,你吃晚飯沒有,你想吃什麼,我去做。”
沈存希沒有理會她,徑直朝陽臺走去,連清雨連忙跟上。沈存希站在陽臺上,夜風吹來,他盯著跟著出來的連清雨,道:“七年前,我和依諾舉行婚禮那天,你站在二樓緩步臺上,拉著依諾說話,你們都聊了些什麼?”
連清雨心裡一驚,沈存希舊事重提,是不是已經查到了什麼?她明明已經確認過,沈家大宅那邊根本沒留下任何證據,“過去那麼久,再加上我躺在病床上七年,早已經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麼?”沈存希薄唇抿緊,唇邊掠過一抹嘲諷。
“是啊,我真的不記得了。”連清雨道。
沈存希冷冷一笑,“都到這步田地了,你還跟我裝傻?小六,你知道為什麼七年來,我對你不聞不問?你以為你做的事,當真就做得無衣無縫,毫無破綻嗎?”
“什麼?”連清雨有些發懵,他言之鑿鑿,似乎真的已經抓住了她的把柄。
沈存希薄唇輕啟,聲音裡似裹挾著霜風,冷厲到極致,“我和依諾的臥室裡發生放蛇事件後,我吩咐嚴城悄悄在別墅裡裝了幾個攝像頭,這幾個攝像頭有一部分是直接連進別墅的監控中心,還有幾個是由嚴城親自管轄,其中客廳有一個,清晰的拍到了當時二樓緩步臺的畫面,你不是被依諾推下樓去的,是你自己滾下去的。”
連清雨聽著,一股寒氣從腳心直躥上來,讓她有種說不出的恐懼,她搖頭,“不是,不是這樣的,四哥,不是我自己滾下去的,是宋依諾……”
“你怎麼滾下去的已經不重要了,我要說的是後面的話,你的同夥是誰?”沈存希目光陰沉到極點,那種光就像從地獄來的一般
“沒有同夥,四哥,你冤枉我了,就算我再不喜歡四嫂,我也不可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連清雨終於明白,沈存希今天過來,是來興師問罪的。
“也許你不是想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只是想搏一個機會,只要依諾進了監獄,你們就有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她弄走,我說得對嗎?”沈存希的語氣陰冷到極致,當初他想不明白的東西,現在都想明白了。
“四哥,我這麼做對我有什麼好處,我是你的妹妹啊,我把四嫂害進牢裡,我也落個活死人的下場,在病床上一躺就是七年,對我有什麼好處?”連清雨嘶聲喊道,心裡卻是充滿怨憤的,連老天都不站在她這邊,如果她沒有傷那麼重,如果沒有在病床上躺七年,她怎麼會錯過走進他心裡的最佳時機?
沈存希蹙眉,當年他苦於找不到連清雨的動機,不過是因為她是小六,她沒理由陷害依諾。可如果,她不是小六呢?是否就有了陷害依諾的動機?
沈存希心底一震,他看著連清雨,雖然她有一雙鳳眼,但是五官與他和遇樹都不太像,當初他為什麼會認定她就是小六?
似乎是從誤認依諾是小六後,他心裡有種認知,只要依諾不是小六,誰是小六都行。那個時候,他拿著依諾的頭髮樣本送去美國鑑定,依諾並不是小六。
後來他從薄慕年那裡知道,韓美昕送標本去司法鑑定科鑑定時,被連默調換了頭髮樣本,所以他理所當然的認為,連默知道誰是小六。
再後來,他們被誤導,以為連清雨是小六,連清雨情緒失控,當場拽了頭髮塞進他手裡,他帶著那根頭髮去美國鑑定,鑑定結果表示,連清雨確實是小六,他沒有起疑。
除非推翻這個結論,否則連清雨沒有傷害依諾的動機。
思及此,沈存希的目光越發高深莫測,他說:“小六,有件事你可能一直都不知道,沈家大宅裡的監控影片被駭客篡改,大概是時間緊迫,他並不細心,所以有兩組攝像頭拍攝到的畫面時間不一樣,依諾被拘留那天晚上,我在沈家大宅看到了那名駭客的真面目,當我知道你的動機,你和那人就有脫不了的關係,希望到時候你還能站在我面前,義正辭嚴的告訴我,你和這件事沒有關係。”
沈存希說完,直起身朝門外走去。
連清雨僵站在原地,一股寒氣從腳心迅速躥向全身,她渾身都涼透了,沈存希已經開始懷疑她了,她該怎麼辦?怎麼做才能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