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裡告訴自己,兩頰酡紅,似醉酒之人。
這一場魚水之歡,直至掌燈時分,才終於算是歇了。
就連肅方帝自己也覺得困惑,為何只要一沾淑太妃,他似乎就變得不同了些。
出得內室,汪仁為他披上內官的衣裳,服侍他飛速離開了出雲殿。
而殿內的淑太妃,再次將例行的避子湯倒進了痰盂裡。
第174章 愧疚(和氏璧+2)
她是太妃,是先帝的后妃。
這便註定了她同肅方帝的這一段情,是有違人倫,天理不容的。
因而,但凡肅方帝來過後,一碗避子湯是少不得的。可她既敢打肅方帝的主意,連自己親生的兒子都豁出去了,她豈會眼睜睜看著自己錯失一次又一次的機會?
避子湯,她是絕不會喝的。
她跟肅方帝的事,目前只有汪仁汪印公知曉,所以每一回來送避子湯的人,也都是內廷的人,而不是一般的宮女嬤嬤。
頭一次,她乖乖地喝了。
第二次,她便用容家的三分之一的家財,同汪仁換了免除避子湯的機會。
她父親向來都看重她,當初若不是慶隆帝去的早,她用不了多久就會蓋過寵冠後宮多年的婉貴妃去,她誕下的五皇子,也有極大可能會成為太子。原本,一切都好得好。如今慶隆帝死了,她不甘心,好不容易才開始邁入新貴的容家也不甘心。
如若能好好經營上了一代人,容家在京都的勳貴圈子裡就能勉強站住腳跟,對子孫後代,只有百利而無一害。
故而當淑太妃要走“邪門歪道”時,容老爺是極贊成的。
能攀上汪印公的關係,容家樂見其成。
錢沒了可以再賺,容家人別的不行,賺錢那可是滿西越也找不出幾個比他們行的。
然而三分之一的家財,能換到的也僅僅只是汪仁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往後要想走他的門路。還有得忙。
淑太妃坐在臨窗的美人榻上,神情慵懶地往後一倒,背靠著大迎枕,伸手輕輕覆在了小腹上。
肅方帝雖貪戀上了她的美色跟手段。但到底還沒糊塗,知道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
好比,兩人之間是斷不能誕育孩子的。
若不然。這孩子生下來了,是該管肅方帝叫父皇還是叫皇叔?
她可是肅方帝的嫂子。
但事在人為,淑太妃安心得很。
窗外的夜幕漸漸落了下來,她囑人關了窗,懶懶地曲腿蜷在榻上,讓人給自己蓋上了輕薄的小毯,沉沉睡去。
……
永安宮裡,太醫正忙著給謝姝寧扎針,誰也不敢去休息。
紀桐櫻尤是。呆呆地守在床前。哪也不去。
宋氏見她面色怪異。瞧著也不大對勁,不敢勞她在這,明日便是紀桐櫻的壽辰。她若病倒了,哪裡能成。滿京都的貴婦小姐。都精心打扮了入宮來為她賀壽,壽星公如果不能到場,那還成什麼模樣。
“公主快回去歇著,明日還要早起呢。阿蠻只是受了涼,晚些再服了藥便好了。”宋氏便勸說她下去休息。
可紀桐櫻不應,只搖搖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床上的謝姝寧看。
宋氏沒辦法,皇貴妃也沒辦法。
聽說謝姝寧病了的事,宋氏先行一步趕來永安宮,皇貴妃將手裡的事處理妥當,也匆匆趕了來。
見了紀桐櫻的樣子,皇貴妃只以為她是擔心的,雖見她面色不好,但也沒多想,勸了幾句見沒有用處也就隨她去了。
只在太醫為謝姝寧扎完針後,讓太醫為紀桐櫻把了把脈。
太醫說,除有些氣躁外,並沒有大礙。
宋氏跟皇貴妃兩人這才放心了些。
紀桐櫻披著頭髮,再次在謝姝寧床尾坐下,憂心忡忡地道:“阿蠻的臉色怎麼這麼白?”
“她身子骨一向不好,歇幾日便是了。”宋氏回著話,心裡卻有些惴惴不安的。
畢竟,她們入宮是為了給公主慶賀生辰來的,結果還沒開始慶賀,謝姝寧倒先病了,難免被人說是晦氣。
她知道皇貴妃跟公主都不是那樣的人,但仍有些覺得不安。
她俯身,親自擰了帕子敷在謝姝寧的額上,嘆了聲道:“這丫頭也不知是怎地,明知自己身子不好下著大雨竟就溜了出去,也不怕著涼。”
紀桐櫻在邊上聽著,後悔不迭。
都是她的錯。
然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