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孝天大急,他一把卸除身上車伕外衣,抖著手道:“老爺,你瞧,我真沒有帶傢伙。更沒有帶人來!有話好好說,先放了她好嗎?就算我求你!”說著便抖腿給衛齊瑞跪了下來。
衛齊瑞大笑:“沒想到你小子沒出息到這份上了!為了個女人,竟然下跪?女人算是什麼東西?玩物罷了。要什麼年輕漂亮的沒有?這賤人人老珠黃,娃都生了幾個了!你還戀著不放?真是令人費解!”說著手中到是鬆了幾分勁。
在他看來,薛孝天怕是真沒帶人來,否則為了個女人,至於下跪嗎?而他倒是不好真把毛氏掐死了。這最好用的一張牌,還該物盡其用才是。
“老爺你究竟要如何才能放了她?只管劃下道來。我薛某雖然不才,但許下的諾言,定然會信守!”薛孝天見情勢有所好轉,忙擱下話道。
衛齊瑞大喜,他知道薛孝天是個言出必行的漢子,無論他覺得對錯,只要是許的事,就沒有不辦的。
“我也不要什麼旁的,只要一樣,就是你帶著人馬,隨我投了季氏去。”衛齊瑞也攤了底牌。
“投季氏?”這回不但薛孝天愣了,連禁錮中的毛氏都愣了。
“不錯,我想了這許多日,才得了這麼個出路。”衛齊瑞道,“江淮我是不能呆了,衛東洌�切∽郵嵌ㄈ徊換岱毆�業模�揮型讀思臼希�拍鼙W∥業男悅�透還螅�淥擋灰歡ǚ夂畎菹啵��遼僬獗滄郵遣揮貿盍恕N乙丫�扇巳バ旁ブ藎�率槍�渙碩嗑茫�突嵊謝匾嫋恕!�
“可……季景齋如何會信……”薛孝天忍不住道。
“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利益!我帶著兵去的,這麼大的禮送上門,他哪有道理不收呢?”衛齊瑞越說越得意,“我這叫釜底抽薪!天下就沒有永遠的敵人,只要利益談得攏,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那……”薛孝天忍不住視線又停留在毛氏身上,“那若我依了老爺的話,等老爺抵達了豫州,我和毛氏可否……”
“屆時你們去留自便,我既然都不是什麼廣陵留守了,也不在乎什麼名聲。”衛齊瑞眼神轉了轉,勾起嘴角笑道。
毛氏卻心中一冷,對於衛齊瑞的為人,她比薛孝天更為清楚,就瞅著之前衛齊瑞縱容她與薛孝天十年偷情,就知道他的無恥和姦詐,若真投了季景齋,衛齊瑞除了兵權,更是沒了依仗,而廣陵軍一向是以薛孝天馬首是瞻的,屆時他不死死拴住薛孝天才有鬼,又哪裡會好心放了他們自由?
想到此處,十數年來對衛齊瑞的狠一齊湧上心頭,毛氏渾身一顫,腦海中只閃過浮霜說的那句:此時已經沒有什麼道德恩義可言,擺在……只有生死二字,不是他死,便是你死,而且還會牽連上她所愛的人,和肚子裡的孩子……
毛氏一咬牙,猛的一掙,拔下頭上的一根簪子,衝著衛齊瑞的眼睛便紮了過去。
第兩百四十七章 殺人
衛齊瑞這輩子怕是從未將哪個女人放在心上過。在他的概念中,女人是用來暖床的、洩慾的、又或者是尋樂子的,是如同阿貓阿狗的東西,養著就好。
因此他壓根就沒想到毛氏在他稍微放鬆了鉗制之後,竟然敢奮起反抗。
但即便如此,毛氏的簪子也僅僅是從他臉頰上劃過,劃破了一道長長的口子,卻沒有刺中要害。
然而就這一下,卻激起了衛齊瑞的瘋狂。他這段時間是憋屈的緊了,擔心潤州派刺客來刺殺,又擔心季景齋駁了他的退路,衛齊瑞腦中繃緊了鉉,被薛孝天的背棄又激得幾欲發狂。
現下被毛氏一擊,勾出了心火,他狠狠崴住毛氏的胳膊,一個使勁,便將她的手腕卸了下來!
毛氏哪裡忍得脫臼的痛苦,她淒厲的喊了一聲,額頭上瞬間出了層冷汗。
薛孝天再也看不得了,他乘衛齊瑞分心的空,猛然撲上前去,一把抱住了衛齊瑞,兩人滾成了一團。
說到身手,這兩人都是武將,原本是差不離的。可惜衛齊瑞這兩年來養尊處優,生了一身肥膘,不免便落了下風。毛氏乘機爬著縮到牆角,忍著痛,緊張的望著互毆的衛薛二人。
兩個大塊頭的男人,徒手肉搏,撞翻了桌子,又重重的撞在牆上,不大的屋子瞬間一片狼藉。
屋外鳩娘聽見動靜,想要進屋探看,卻被彤兒一把攬住了門口。鳩娘踮著腳指著彤兒的鼻子罵道:“你個作死的蹄子!還不讓開?主子在裡面出了事,你到好,在外面還攔著不放人進去,你想做什麼?”說著便衝自己的丫鬟使了個眼色,準備兩人齊心硬衝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