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沒手拿了,便又僱了十來個閒幫給挑著。
芍藥薔薇等心下只犯嘀咕,郡主這是要做什麼?專買瓷瓶?
近中午時。一行人才打道回府,前後買了有近百個瓷瓶,浩浩蕩蕩的一路由人抬回了定王府。
入了府,大總管槐榮跟上前陪著笑臉道:“世子妃,這買的瓶是給您送到兩儀居還是怎地?數量這麼多,究竟準備怎麼安排?”
浮霜轉過臉。望向槐榮。
說實話,雖已是上輩子的事了,但她還是很難忘記最後看到的這張臉。
她也知道。上輩子是衛東洌�鋁釗盟�躍〉模�羲�凰潰��鐾醺�舷露疾壞冒採��虼算馗�娜斯蜃瘧撲���比儼還�喬勞紛羆鋇摹5�雜諢比僬飧鋈恕K�苡洩勺鈾擋懷齙難岫瘛�
她冷眼瞧著槐榮,只看得槐榮渾身發毛。片刻之後方才發話問道:“府裡可有懂瓷器的?”
“瓷器?”槐榮瞧了眼那成堆的瓷瓶,忙道,“有!有!賬房的老張頭就懂,他原是瓷器行掌櫃的出身,後來不幹那營生了,才來了王府做賬房的。我們府裡大致梅瓶瓷瓶,小至鼻菸壺菸斗什麼的,多由他掌眼呢。”
“行,那就喊他來吧。”浮霜淡淡的吩咐了。
片刻之後,一位五十出頭的老人霍著背進了兩儀居。他躬身在院裡候著,隨即便瞧見諸多隨從出出進進,抬進了大大小小無數個瓷瓶兒,滿當當的擺了一院子。
世子妃浮霜緩步從正屋內走出,笑著衝老張頭道:“我娘老唸叨江淮的瓷器好,說是全國上下最好的瓷器恐怕都不在京城,而是全都被運到江淮臨海一地來了,供洋人囤貨呢!所以今兒我準備購一批好貨運回豫州去,結果上瓷器街那麼一瞧,竟是看花了眼!林林總總那麼大堆,什麼白瓷啊青瓷的,我是不懂的,還得煩請賬房師爺給分辨分辨?”
老張頭磕頭行禮、連道不敢,隨即便逐個拿起瓷瓶細看起來。
他先按順序挨個拿起敲了,並摸了一遍,將百來件瓷器分左右給放好。
浮霜仔細看時,卻見左邊大約三四十件,右邊則約莫多一倍,原本混放著不察覺,分開來就明顯看得出左側的成色要比右邊的都好些。
分成兩撥之後,老張頭便拿起左側的瓶逐個敲擊起來。
叮叮咚咚的一番敲打,所有人都不太明白,可老張頭又從左邊這堆裡除去了二十來件,最終他挑出了八個瓷瓶,來到浮霜面前。
“回稟世子妃,老夫挑選了一番,只得了這八個是上品。”他介紹道,“其中一個青花、兩個白瓷、兩個釉下三彩、一個紋片釉和兩個素三彩。”
“這八個瓷瓶的質地都是上好的,瓷土用的料好,燒製工藝也好,敲起來發出的聲清脆悅耳。其中這青花和釉下三彩的瓶兒畫功清晰、色澤瑩潤,因此選出為上品;這白瓷色澤光潤,白如凝脂,釉中隱顯粉紅,是最好的‘豬油色’;而這紋片釉又稱冰裂紋,開片均勻、紋理清晰,確是好東西啊!”
浮霜滿意的點點頭,說了聲賞,芍藥便拿了個五兩銀子給老張頭。老張頭千恩萬謝的去了,浮霜又命人將院裡的瓷器全都處置掉,只留下這挑出的八個瓷瓶。
她早已命人在瓶兒上標了店家,這八個瓷瓶是分別從八家瓷器行買來的。浮霜斟酌了一番,先棄了白瓷和紋片釉,只留了餘下五個,因為她清楚的記得,後續幾年的瓷器交易中,外洋大船來收購瓷器,最不喜歡的便是這白瓷和紋片釉。他們更喜歡顏色鮮豔、花樣繁複的作品,而如紋片這類似裂痕的美,也不是他們能欣賞的來的。
選定了五家,她方感覺有些疲憊,芍藥薔薇等領了午膳來,已經布好了菜。浮霜隨意的用了,便躺下歇中覺。待得下午起身,她穿上衣服,說道:“準備一下出門,我們再去一趟瓷器行。”
“啊?還要再去啊?”鳩尾傻呵呵的嘀咕了一聲。
眾人大笑。
她左顧右盼,又傻傻的問:“上午買了那許多瓷瓶兒,這下午郡主準備買什麼?”
“不買什麼,只問問行市。”浮霜笑道。
一行人復又出了府,來了瓷器街。
浮霜先去了賣素三彩的兩家店,這兩家店門對門開著,一家是素三彩專賣,一家則是各色瓷器雜賣的。浮霜挑了那家專賣的店進了,上得前櫃便問道:“可否讓掌櫃的出來一談?”
櫃上夥計見浮霜一行不同旁人,忙進去回了。不一會兒掌櫃的便迎了出來,又將浮霜等引至裡屋。
櫃后里屋佈置的頗為華麗,看樣子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