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絕後患了。
但不知為何,白忻卉聽到這個訊息,卻是一點兒也高興不出來,甚至心裡有隱約的擔心。她握著電話的手微微地開始發抖,甚至連聲音都不自覺地帶了幾分顫抖的意味。但當時的她,卻完全沒有聽出來。
“那,那警方為什麼要找輕哲去。是不是,是不是和他有什麼關係?”
段輕寒在電話那頭沉默地更久了。他的沉默令白忻卉非常不安,有種尖叫頂在喉嚨口,即將破口而出的感覺。她就這麼壓抑地忍耐著,一直到電話那頭傳來悉愁嗦嗦的小動靜。很快,段輕哲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你別嚇她。”
這話是對他三弟說的,雖然語氣故做輕鬆,但以白忻卉對他的瞭解程度,她還是一耳朵就聽出了幾分異樣的情緒。
但她還來不及問什麼,段輕哲就又開口道:“我現在在輕寒這裡,你要不放心的話就來看我。或者我們約個其他地方見面也沒關係。”
白忻卉仔細想了想,家裡是肯定不行了。阿延在家,一見到他們兩個就會粘上來,強行把他趕開的話,這孩子肯定會胡思亂想。但她也不想去段輕寒那裡。那畢竟是人家家裡,再怎麼避開,也總覺得會被人聽到說話的內容似的。
她想了又想,一時也想不好能去哪裡。一直到對方忍不住又說道:“不如這樣吧,去上次我們去過的那套公寓。”
“哪一套?”
“就是你打了我一巴掌的那一套。”在這種時候,段輕哲還不忘開玩笑。這令白忻卉不由覺得,或許事情並沒有那麼糟糕,也許梁婠婠的死和段輕哲沒有關係,警察找他去不過是去協助調查。這麼一想的話,她的心便又安定了下來。
他們兩人商量好了之後,各自從住所出發,趕往那邊的公寓。段輕哲因為開車的關係,比白忻卉早到了十幾分鐘上。他趁這個時間找了杯子和茶葉出來,泡了兩杯茶放在那邊,靜等白忻卉的到來。
當白忻卉走進客廳,聞到那滿室的茶香時,她不禁愣了一下。這哪裡是像請她來討論殺人案件的,這根本就是閒情逸致地享受生活,安定悠閒地令人摸不著頭腦。
段輕哲見她一臉疑惑,眼睛一直盯著茶几上的茶具看,便解釋道:“大約要講不少時間,喝點茶比較好。”
一直到這會兒,白忻卉才抬起頭來打量起段輕哲來。他看起來和平時沒什麼不同,衣衫完整,頭髮梳理整齊,襯衣恰到好處地開著兩顆釦子,隱隱地露出一截鎖骨來。有那麼點成熟男人的韻味,卻又不會顯得過於曖昧。
只是不知為什麼,白忻卉看了半天,還是覺得這樣的段輕哲有點奇怪。那時時材質優良設計考究的襯衣西褲,穿在他的身上,總覺得哪裡不對似的。
段輕哲順著她的目光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哦,這是我弟的衣服,有點大,他比我壯一些。我一夜沒睡沒什麼精神,在他那裡洗了個澡颳了下鬍子。我怕嚇著你,怕你以為我被警察抓起來嚴刑拷打,受盡折磨,以至於不成人形。”
段輕哲一面說一面拉著白忻卉往沙發邊走。此刻的白忻卉已是大腦完全一片空白,她甚至有些不太明白剛才段輕哲那番話的意思。一直到坐下之後,小小地抿了口茶,正常的思維才慢慢地恢復過來。然後她便一臉不置信地望著他:“你,你真的被警察抓起來了?”
“不是逮捕,只是例行錄口供而已。白小姐,你好歹也做了我三年的太太,應該稍微具備一點法律常識。用你們的話來說,如果我真的被抓起來了,現在又怎麼可能好端端地站在你面前。”
“所以說,你是無罪的?”
“在法院宣判我有罪之前,任何人都不能對我以有罪論判定。”
“段輕哲,你給我認真一點,我都快要急死了,你還有心在這裡開玩笑!”
段輕哲伸手一把摟過白忻卉,把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肩窩處,用下巴上細小的胡茬去磨蹭白忻卉的頭皮,一面蹭一面道:“現在還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我跟梁婠婠的死有關。不過目前警方還是把我列為了頭號嫌疑犯。”
這麼嚴重的話,從段輕哲的嘴巴里吐出來的時候,卻是如此地輕飄飄。一般人要是遇到這種事情,大概早就嚇得六神無主了,膽子小一點的說不定直接就給嚇哭了。可是段輕哲卻像沒事兒人一樣,似乎完全不擔心自己的處境。
白忻卉努力想要把頭抬起來,卻被段輕哲按著動彈不得。她把嘴貼在他的脖頸裡,說話聲音嗚嗚直響:“為什麼警方要懷疑你,是不是他們查到了你跟梁婠婠以前談過戀愛?不對啊,就算是這樣,也沒理由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