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活閻王一樣的董式,和一個神秘的年輕男子明月,這樣的陣仗,卻是不適合品鑑了。
墨戈弋雙手背剪身後,兩手拇指相互摩挲了下,他隱晦地朝羅宋點了點頭。
羅宋握拳抵唇輕咳一聲,引的大家注意後道,“我看不如這最後的人選就讓王會長品鑑吧,好歹他也是一會之長。”
其他幾人微微詫異,而被提到名字的王懷遠,唇囁嚅了幾下,顯然心有激動。
“呵,”年輕的明月公子淡笑出聲,他翹起小指理了理耳鬢的發,贊同道,“按理讓王會長品鑑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剩下的衛胖子看了性子又臭又硬的董式一眼,也只得答應下來。
這樣,四個墨使,加上臨時的王懷遠開始對兩枚墨丸進行驗看。
瞧這架勢,古緋眉頭皺的越發深了,心頭的感覺太不好。
因著畫眉墨的特殊,四位墨使考慮了下,還是按照平時品鑑書寫墨一般來做,先是研磨出來,書寫在白紙上,後從各個方面去考究,最後還要加上墨質的軟硬程度,才知是否合適姑娘家畫眉。
但從兩枚墨丸的外形來說,都不分軒輊,而當墨戈弋那枚墨丸一研磨書寫出來,沒到半刻鐘,當即所有的人都譁然了。
只見起先還色澤玄深的墨汁,不過眨眼功夫,寫下的字跡竟然就浸染髮散開了,一點都不梳攏,墨使董式再一嗅,便聞到淡淡的腥臭味。
墨戈弋一直注意著這點,羅宋也在偏幫著,眼見不對,墨戈弋當即丟車保帥,他先是將自己那枚沒打磨過的墨丸看了又看,後又和品鑑的那枚對比。
末了,他冷笑一聲,揚手就將品鑑的那枚摔到地下,並還直接用腳碾磨成渣,眾人皆驚疑之時,他送上那枚沒打磨的墨丸,請求重新品鑑。
在羅宋的周旋下,果真四位墨使加上一個王懷遠,拿了那枚略顯不平整的墨丸復有又研磨。
古緋微微嘆息,知曉算是白費一場心思了,墨戈弋那枚未打磨的,縱使樣式不夠圓膩,可有羅宋和王懷遠兩人在,他的迎面還是很大的。
果不其然,那枚墨丸品下來之後,羅宋和王懷遠給了極高的評價,明月和董式緘默,併為表態,而衛家胖子則抓住墨丸未打磨,不夠柔美這點說事。
緊接著是輪到封禮之那塊墨丸,同樣的過程,可是連古緋都看出,在墨丸的糅雜技巧上,雖然封禮之從頭至尾都很認真努力,可終究還是差墨戈弋那麼一絲,百年制墨家族的底蘊不是封家能比擬的。
衛胖子站在封禮之一邊,董式就事論事,覺墨戈弋要勝一籌,剩下一明月,到這境地,已經不用特別表態了。
儘管如此,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只笑了笑,就走到了封禮之面前,赫然是贊同封禮之的。
天註定,古緋接連又嘆了好幾口的氣,她面帶憂色地看了封禮之一眼,只見他低垂著頭,不太看清的面上的表情。
墨戈弋毫無疑問地贏了封禮之,這當,他施施然走到封禮之面前,居高臨下地睨著他,後又轉頭看著古緋,露出絲詭譎的笑,“在座諸位都知,鬥墨都是有籌碼的,之前墨某輕率,以兩家捶法為賭注,卻是不妥的,後來便罷了,但是現在墨某僥倖贏了,那麼想跟封公子提個條件,便算輸贏的籌碼了,不知可行否?”
聽聞這話,封禮之抬起頭來,他劍眉一挑,俊如美玉的臉龐看不出一絲頹敗,甚至他還虛手一引,示意墨戈弋說。
墨戈弋臉上的笑意越發深邃,恍若璀璨流星,他側了側腳,半邊身子看著古緋的方向,話卻對封禮之道,“那麼就請封公子日後——”
“終生不得制墨!”
114、想讓我求你,休想
終生不得制墨!
六字如響雷,乍響在所有人的耳邊,特別是古緋,她雙眸驀地圓睜,眼底蓬勃的乖戾像是無邊無際的沙漠,隨風一卷,就漫天氤氳不見底。
如果不是她雙腿不便,這刻她幾乎騰身而起。
封禮之也震驚地看著墨戈弋,俊美如玉的臉龐良久地回不過神來,那六字他都知道是什麼意思,可這會從墨戈弋嘴裡說出來,便聽不明白了。
連同封溥羽,也是眼神銳利地盯著墨戈弋,明明身形乾瘦的小老頭從他身上剎那爆發出高山仰止的氣勢來。
“我與你相鬥一場!”古緋冷言開口,她手握緊輪椅扶手,在袖中逐漸用力,素白似雪的面孔在初初的日光下透著深淵般的寒意,叫人心頭一驚。
那想,墨戈弋嗤笑一聲,他回身望著古緋,下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