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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好了大半盆草藥熬成的熱水,勒滿在給阿曇脫衣服,阿泰在旁邊小筐裡巴望著慘遭剝光的弟弟,一副很是同情的模樣。

“兒子耶,你怎麼這麼不愛乾淨呢?”江陵將阿泰從筐裡抱起,開始蹂躪他了。

嗷!嗚!阿泰拳打腳踢,大聲吆喝著,表達他強烈的不滿。

這倆孩子也頗為好笑,小時候都挺喜歡洗澡的,可漸漸大了,卻越來越不喜歡了。但做家長的可不管他們喜歡不喜歡,每天晚上一定要給他們洗白白。

勒滿還特意按南疆習俗抓了草藥,每晚煮過之後給他們洗藥浴,據說這樣長大的孩子身子骨會特別強壯。江陵當然言聽計從,堅決貫徹。

不一時,兩個光溜溜的小家夥就給扔到水裡了。阿泰扯著嗓子嗷嗷直叫,弄得沒那麼反抗的阿曇也跟著嚷,吵得人耳膜都疼。

不過兩個爹都已經見怪不怪了,一人按住一個,給他們渾身上下搓揉著。當然,這兩個孩子也不會讓家長好過,手拍腳踢,濺得二人一身的水。

等到把兩個小壞蛋渾身搓得紅通通,洗得乾乾淨淨了,江陵把倆兒子帶回房間扔床上看著,勒滿抓緊時間洗漱。

等他收拾乾淨,再換江陵過去,同樣也有一桶給他配的草藥水。鄉下條件差,比不得在侯府裡。所以勒滿專門給大人配了去溼袪毒還能解乏的草藥,每晚洗浴,可以不生那些疥瘡癬疹之類的東西。

江陵洗慣了,倒也覺得還好。他最後一個弄完,順便把東西都給收拾了,再把家中門窗檢查一遍,該關的關,該鎖的鎖,這才進來睡覺。

這項工作是勒滿特別交待給他的,旨在培養他的責任心。

進了房,已經聽不見兩個小東西吵鬧的聲音了。

江陵壓低聲音問:“睡了?”

“嗯。”勒滿低低應了一聲,輕聲跟他說話,“這成天下雨,被子都潮乎乎的,明兒要是有空,把被子也烘烘吧。”

江陵應了,就著燈光看看帳中的情形,吹熄了燈,躡手躡腳的上了床。

為了方便照看孩子,他們兩個大人睡在床中間,一邊放一個孩子。就是有一個鬧了,另一個也能少受些影響。

和大叔背靠背的躺下,江陵也覺出被子不舒服了,“不僅潮,還有些厚了。天漸漸熱了,咱們也要換兩床薄點的了。”

“是啊。”勒滿心裡也有這個打算,看孩子睡得挺香,便不再拍哄,轉過身來跟他小聲商量,“雖說我上回採的草藥換了幾個錢,但置辦東西都已經花光了。咱們每天上胡大嫂家擠羊奶,她雖沒說什麼,但總是不太好。兩個孩子還小,雖然能吃點米粥了,但喝奶只怕還得喝到一歲多。我想自己養只奶羊,最好再養一窩雞,往後不止是奶的問題,雞蛋也有得吃了。但那可要不少錢,非得再上山去採一回藥不可。可能這一走,就得兩三天了。”

江陵以為他是在暗示自己,忙道,“那簡單呀,咱們背上兩個孩子,跟墾荒那時似的,做點乾糧我陪你去。或者,把孩子存別人家?”

勒滿苦笑,“現在家家農忙,誰家抽得出手幫忙照看?再說,我那藥材剛種下,也不離了人。我的意思是,你這兩天還得辛苦些,隨我去學學照管藥材,到時我一人進山去。不過伏神得留下來,幫你照看孩子。”

“這樣啊,你一人行不行的?”江陵有些擔心了,“要不等農忙過了,咱們再去?”

勒滿微嘆,“那時天也該熱了,咱們更得買竹蓆什麼的了。孩子也慢慢大了,天一熱,更難擠在一張床上,起碼得再添張床才是。就算這個自己能做,到時帳子被褥,又是一筆開銷。哪裡等得起?”

江陵想想也是,這開門七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哪一天離得了?

“咱們現在,就是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啊!”江陵深深一句嘆息,卻把勒滿給逗樂了。

“你從前沒過過這樣日子吧?”

確實沒有。不過江陵也好奇,“你不一族之長麼?應該日子還可以吧?怎麼知道的那麼多?”

勒滿忍笑告訴他,“我其實也沒過過,不過是總有族人到我面前抱怨,什麼自家男人不會過日子,瞎花錢啦,讓我去教訓一頓,抱怨多了,我也就知道了。”

噗哧,江陵也笑了。這一笑,兩人的距離便更近了些。大叔的頭髮有一縷掃到江陵的臉上,麻麻癢癢的,惹得江陵頓時有些心猿意馬了。

趁著大叔心情好,他又往前蹭了蹭,“你當族長,怎麼連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都管?”

勒滿一時不查,順口就道,“這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