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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病?不是風寒,是花柳病!”

秀珠嚇得張大了嘴巴,青文聞言頓時往後跳了一大步,看著秀珠如同洪水猛獸。花柳病可不比風寒,那是無藥可醫的。他從前在小倌館裡就見過,有得了花柳病的客人來,不論出多少錢也沒人敢伺候。

鄭澤肯把他買回家,也是看在他容貌好,又是個雛兒的份上。可鄭澤一向對秀珠接的客人把關挺嚴,怎麼弄出個花柳病呢?

“這賤人自以為瞞著人,卻不知上回她跟人出去,臨時接的那個客是個十足的爛貨!”鄭澤氣得不輕,“我早跟你說過,不要在外頭亂接客人,你都當耳旁風了麼?你知不知道你接的那人連最下等的窯姐都不願意接,不光有病,還沒錢!他是不是給了你些金首飾?那全是灌了鉛的!那家夥慣會這樣哄人,沒想到你這不爭氣的東西竟然眼皮子這樣淺,也不知真假,就給人誘上了船。”

秀珠臉都白了,迅速翻身取出自己私藏的金飾,丟進屋中的火盆裡,火光迸了幾下,燒去外頭那些黃澄澄的皮,頓時露出裡面黑色的鉛來,她一屁股癱軟在地,喃喃的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鄭澤瞅著她這樣子,更加怒不可遏,“你那日干的好事,先前的客人都當成笑話傳遍全城了,要不是有人告訴我,我還把你當姑奶奶供著呢!多的話我也不說了,今晚天一黑,你就滾出這裡,以後再也不許回來!”

秀珠心慌得沒著沒落的,象是飄浮在半空的雪花,又涼又怕,怪不得她這些天總覺得下身奇癢無比,似乎還長出東西來,只是不好意思跟大夫說,原來竟是得了髒病?鄭澤要趕她走,那她能去哪裡?

“不!二爺,你別趕我走,我能治,我還有得治!治好了我還能給你賺錢的!”

“你能賺錢?你知不知道你賺的那幾個錢還不夠我這回換東西的損失!再說你得了這種病,就算是我給你治了,哪裡還會有客人上門?沒得辱沒了我們家的名聲!我好言相勸你要是不聽,回頭就別怪我翻臉無情!”

鄭澤把她趕到了柴房,然後秀珠就眼睜睜的看著他帶著春杏收拾起東西。

貼身的衣物全給燒掉了,還點了艾草香料一遍遍的燻屋子。那青色的濃煙很快從屋子裡透出來,象小時候聽外婆講過的故事裡,青面燎牙的妖怪。

秀珠只覺一顆心赤裸裸的跌到了冰天雪地裡,凍得她快要麻木了。怎麼辦?她該怎麼辦?她抱著自己的雙膝,瑟瑟發抖。

天完全黑下來的時候,秀珠木然的穿著身舊衣,抱著兩件鄭澤給她的衣裳,走出了楊柳衚衕。

“等等。”青文偷偷追出來,將幾個小銀角子遠遠的扔到了她的面前。

同是身不由己的苦命人,他不是同情秀珠,而是想給自己積點福。誰知道年長色衰之後,鄭澤會不會把他同樣趕出或賣出去?只希望到時也能有人好心的幫他一把,他就滿足了。

似是明白他的心意,秀珠並沒有道謝,只是彎腰撿了錢,對他點了點頭,失魂落魄的離開了這裡。

雪又開始下了,天地之大,她卻不知道該往哪裡去。冬天的夜黑得早,四處都點起了溫暖的燭火,可是哪裡有一盞是屬於她的?

秀珠想起了靠山村,每到冬天的這個時候,舅媽總會在堂屋裡生起個大火盆,熬上一大鍋湯,全家人就圍在火盆旁邊,熱熱鬧鬧的吃飯。

鍋裡其實也沒什麼好東西,都是些蘿蔔白菜,或者山裡的木耳竹筍等各種野味。偶爾要是有幾片臘肉,一根骨頭就算很了不得的美味了。

那時的秀珠總是嫌棄裡頭沒什麼可吃的,但現在回想起來,卻覺得那鍋湯竟似乎是自己吃過最美味的東西。那一股子透出心窩子的暖意,是什麼魚肉也比不了的。

可是現在的她,還回得去麼?

“讓開讓開!”

又有馬車路過,秀珠本能的往旁邊一閃,問,“這是永安侯府的馬車麼?”

路人笑了,“永安侯府怎麼可能坐這樣馬車?可比這氣派多了。”

“那你知道,永安侯府在哪兒麼?”

“喏,就從這兒過去,拐一條街,一直往前,再往東走,就可以看到了。要是不知道,再問問人就是。不過這個時候,人家可沒有賒粥的,得一大早去排隊才行。”

這竟是把自己當成乞丐了麼?

秀珠難得的沒有反駁,只是沿著路,一直找到了永安侯府,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來,只是就這麼來了,然後走上前去問,“請問,江陵在嗎?”

侯府的門人很有禮貌,“我們三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