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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部分

後來,大約是他們發現肇事時斷裂的護欄了,有手電筒的光漸漸往下移,也就是說,有警察也下來了……

她眼淚嘩嘩直流,繼續慢慢往下走,不,是往下邊走邊滾……

終於,她滾到了底,躺在了兩輛汽車的中間。

爬起來,找到付真言所在,翻轉的車裡,那兩個人都一動不動,也不知道到底是死是活。

“付真言……”她哭著輕輕叫他。

他沒有反應,仍舊一動不動……

藉著月光,大概看得出來他滿臉的血,顫抖著用手去探他的鼻息,溫熱的氣流噴在她手指上,讓她不禁淚如雨下……

車門本來就是敞著的,她攙住他的胳膊,用力往外拖。

可他癱軟在方向盤上,無法拖動他分毫。

她躬下身來,把他的胳膊繞在自己頸上,架著他,哭著說,“付真言,我們回北京去了,我扶你出來,你醒醒好不好?”

她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從車裡拖出來,可是弱小的她,終究無法駕著他走更遠的路,連抱帶拖,讓他們倆稍稍遠離那兩輛車,只是因為害怕車會爆炸……

當她再沒有力氣的時候,和他一起躺倒在地上,靜靜地等著警察的到來,他的頭擱在她胸口,更清晰地看見他那滿頭滿身的血了……

她有心想擦一擦,可是,又害怕動到不該動的傷處,一時無措,再一次哭了起來

當陳溢和其他警察到達山崖底下時,看見的便是坐在地上默默流淚的她,和她身邊血肉模糊的付真言……

在警察的幫助下,她和付真言以及欲害他們的司機都被弄上了山崖,山崖上,有警車,有急救車,還有蕭城興也在夜風裡站著,看見她的模樣,蕭城興心疼地叫了聲,“丫頭。”而後,上下打量她的傷。

“蕭伯伯,我沒事,只是……”她看著付真言被抬上急救車,掩面而泣,血糊糊的手捂住臉頰的此刻,她才感覺到痛。

“還說沒事,你看看你……”蕭城興輕輕握住她的手,掌心裡已是一片殷紅……

他不忍再多說,只道,“先去醫院吧!”

她看起來很狼狽,衣服被劃破,臉上、手臂上到處是傷,到處流著血,尤其掌心裡,好幾處肉都翻出來了,可是,都是些皮外傷,處理後也無大礙,只是付真言,進了搶救室,緊接著便進了重症監護室,一直沒有醒過來。

而那輛車的司機,卻傷得更重,經搶救無效,死了。

成徽公司的相關人等,全部被抓獲,經審問,對公司表面做正規生意,暗地裡卻以假玉謀取暴利的事實供認不諱,然而,卻沒有問出當年封一諾一案的真相……

所有的證據,也絲毫顯示不出成徽公司和當年的封一諾有關係……

葉清禾再一次陷入無邊的迷惘中……

蕭城興要帶葉清禾回北京,可是,付真言這個樣子,她怎麼能安心回北京?

第一時間通知了付真真,當天,付真真就趕來了l市。

可惜,來的時候並非探視時間,她只能在監護室外隔著玻璃看著裡面的大哥。

而葉清禾,對於泣不成聲的付真真,一句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來,她真的,無法說出口。

看著這樣的付真真,她亦心痛難忍,曾經以為,十六歲那場經歷是她人生之最痛,之後,定然是一顆麻木的心,可是,付真言於付真真,正如爸爸媽媽於她,痛何如哉?

她對付真真唯一的一句話便是:對不起……

可是,付真真沒有理她。

她想,付真真是埋怨她的吧……

她理解,她自己也埋怨自己……

付真言躺在重症監護室的日子裡,蕭城興也仍然逗留在l市,並沒有回去。

在又一個探視時間到來的時候,付真真對坐在一邊等待的她說,“拜託你別進去了吧,多留點時間讓我和哥哥說話。”

葉清禾一愣,緩緩點頭。

可是,她並沒有離去,依然坐在外面的椅子上。

直到付真真從裡面出來,看見她還在,臉色更冷淡了,“你還在這裡幹什麼?我把我哥託付給你,請你好好照顧他,你就是這樣照顧的嗎?我代表我們付家謝謝你了!”

葉清禾任由她說著,一聲不吭。

“你還是回北京去吧!我看見你就會心情不好,真的,我曾經那麼喜歡你,不是因為你幫助我哥事業起步,也不是因為你讓我哥改頭換面變了一個人,而是因為,你能讓我哥笑。可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