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很滿意地看著李練,而後命令道:“派虎營出去,給聯踏平了胡府。”
李練搖了搖頭,敢在皇帝面前搖頭的人絕對不會超過三個,這三個人裡就包括他。他輕輕地蹲下身將龍袍下隱藏著的一塊碎片拿在手中,又緩緩站起身,捏著碎片說道:“陛下總不至於因為這樣的一塊瓷器碎片而砸了官窯吧。”
“你的意思是,聯要忍了這口氣?”皇帝有些不滿地看著他。
將手中的碎片放下,李練又搖了搖頭:“胡言之罪,死不足惜,哪怕是千刀萬剮也是應當。若是讓虎營去,只怕會讓他死得太快,根本顯示不出陛下的威嚴。”
皇帝沉吟片刻後,問道:“若是依你之言,該當如何?”
“陛下莫不是忘了,除了虎營之外還有一營。”
李練說道:“殺人這種事沒有人比他們更專業,殺人的方法也沒人比他們懂得更多,如果他們去殺了胡言,結果一定會讓陛下滿意,也一定會讓天下人記住一個道理。”
他握緊拳頭,滿臉的正氣,大聲地說道:“陛下的威嚴不容杵逆,違者,死。”
第五章 磨刀
很多事情從一開始就已經有了定數,當胡言說出那個字時,就已經註定了他的結果,哪怕是再忠厚老實的人聽到有人對他說出“滾”時,他的心裡也會不高興,更何況是一個皇帝。
李練出說的話,也只是代替皇帝說出他的心聲,皇帝滿意地點了點頭:“愛卿此言,深得朕心。”
認真的計算了時間,皇帝又說道:“如果朕沒有記錯的話,似乎已經過去兩年了。”
“兩年零三個月又五天。”
李練恭敬地彎下腰,謝恩之後說道:“一把再好的兵器,若是存放了這麼長的時間,也會生鏽變鈍,疾風營作為陛下手上的一把刀,理應當時刻保持著鋒利,這是他們應該做的事,但是陛下仁慈,親自為他們準備好一個磨刀的機會。”
“李練啊李練,什麼話從你嘴裡說出來,總是讓朕聽著舒服。”
皇帝眉頭一轉,又說道:“首先發現白玉美人的,好像是三個漁民。”
“微臣已經派人去調查過。”李練依舊彎著腰:“三個人都生活在一個叫趙家集的小鎮,其中兩人是兄弟,十年前出海後消失,自稱是因為成了海神的僕人所以消失了十年,白玉美人正是他們從海上帶回來。另外一個人是個普通的漁民,和他們私交不錯,所以參進了此事,所調查一切的說法都是緣自於他。”
“什麼狗屁海神。”
皇帝拍著書桌,大怒道:“朕乃天意,代天行旨,鬼神之說這等誅心之言,理當滅之。這件事,這三個人也負有責任,應當給予嚴懲。”
李練拱手說道:“任憑陛下定奪。”
皇帝輕揮衣衫揹負雙手,昂首挺胸不怒而威,平靜地說道:“既然有人自稱為海神的僕人,朕就特賜他們入海,終生不得上岸,一輩去照顧那個所謂的海神吧。至於另外一個人,為了一己私立,竟然散播謠言,捏造出子虛烏有的海神擾亂民心,其心可惡,其罪當誅。”
他低下頭看著李練,淡淡地說道:“這種人,剁碎了餵狗吧。”
李練連忙後退了一步,他的腰彎得更低,口中激動地讚歎著:“陛下明斷。”
御書房裡的對話,沒有任何人聽到,至少目前還沒有第三個人知道御書房裡做出了怎樣的決定,但是遠在青城後山的孟昶卻已經開始磨刀,從他聽到皇帝受挫的訊息之後。
好事不出門,惡事傳千里。皇帝在胡府受挫的訊息很快就在有心人的散佈之下傳了出去,這個訊息也以一種特別的方法送到的柳大胖的手裡,而此時李太監還沒到回到帝都。
柳大胖在看到內容之後立即就送到了後山上,孟昶看到紙片的第一眼就已經明白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他也知道了他將要去做的事情,所以他開始磨刀。
短刀一直插在竹屋上,經過兩年的風吹雨淋卻沒有絲毫的變化,依舊光潔如新,鋒利如初,這樣的一柄刀,似乎根本不用磨,它殺人時絕對不會感到一絲的阻礙,它刺破堅硬的硬甲還是會像刺入一塊豆腐一樣的輕鬆容易,可是孟昶卻認真的拿出一塊磨刀石,端了一盆清澈的山泉水,就在竹屋外的空地上,慢慢地磨著刀。
他磨的不是刀,而是他自己。
這兩年的時間裡發生了很多的事情,比如說老酒居然找到了一匹母馬,為了它居然連酒都戒了,比如說小豬的身體似乎又大了一圈,至少小叫化已經很少再抱它,又比如說,劉雨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