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幟久�恍櫬��
最後闆闆一咬牙,一狠心,一冒火,用斧!
吊好墨線,先指揮鐵牛粗削,然後他再動手細削,最後推刨整平。臨到推刨的時候,魯貴摸出一塊精亮、閃爍雪光的刨花刀,萬分鄭重,萬分嚴肅地傳給闆闆:“這是我魯家祖上傳下來的,代代單傳,擇族中技藝最好的後人,刨刀叫雪上跑,堅鐵硬鋼也能削斷。我現在傳給你,一定要發揚魯家手藝!”
有了雪上跑,棺底的工作迅速完成,雪上跑,雪上跑,確實刀如其名,刨過的青鋼棺底,平整如鏡,光鑑照人,手往上過,沒有一絲不平!
接下來是揭蓋工序,這可不比棺底。棺蓋要整塊,要平實,還要前頭高高雄起。揭蓋不能使斧頭,也用不上刨刀。無奈之下,闆闆和鐵牛隻得再次拉起大鋼鋸。
每天程序緩慢,整整一個星期方才剝離棺蓋,左右菱角成形,前後天地壽福,這些基本上靠闆闆用刨刀操作。
基本完工後,只剩下最後一道,也是最難的一道工序——“摳心”。
魯貴讓兩人把棺蓋合上,站在堂屋前,靜靜地看著眼前的棺木,躺在堂屋裡,猶如潛伏的白龍,龍頭高高仰起,龍身圓潤流暢,流線優美!
棺材長二米一九,高一米一九,寬一米五九,這是頭部,上粗下細,天字頂上一個福,地字腳下一個壽。氣派、莊重,非大富大貴之人不能亨用。
魯貴越看越歡喜:“做了幾十年棺材,這是我見過最好的,嗯,最好的!”
魯貴滿意了,從早到晚呆在堂屋,哪兒也不去,守著他的棺材,彷彿守著漂亮的娘們。每天摸幾百次,從上到下,從左到右。晚上恨不得搬到堂屋伴棺眠。
開始最後的摳心工序,魯貴開始著緊,這要出一斧差錯,揭開蓋子會讓人笑話!做活講究做全、做美。
魯貴開始幫忙,趴在棺蓋上雕刻松、柏、竹,以及各種祥瑞古獸。鐵牛幫不上忙,闆闆開始審思,摳個內盒出來,何必非得方方正正,為啥不能量體摳木?
闆闆打定主意,量好他爹的身材,黑斧走前,雪上跑隨後,慢慢摳,慢慢挖,有時一天不過小堆木花木屑。
從回家到現在,已經過去大半個月,闆闆眼看著棺中的人形漸成,心裡有種滿足感。這棺材才是真正的頂級手筆,李爽死去的悲傷,無形中減淡。
這天,雕刻完棺蓋棺身的魯貴爬起身子,老腰痠脹,老腿老胳膊不帶勁兒,但總算全部完工。
爬上腳手架,見裡邊的人形棺形,魯貴默然笑笑,兒子出去四年,掙了幾百萬,可這手藝明顯沒落下。
山裡的天氣寒冷,可闆闆依然汗流如注,汗珠子沿著鼻尖兒往下滴,青鋼木呀,扣死棺蓋後,連糯米漿也用不上,嚴絲合縫,擺上幾百年,也不可能被蟲蟻蛀爛,更不會被溼潮的地氣侵壞。
雪上跑最後一刀收完,闆闆長長地籲口氣,滿臉微笑地看看魯貴:“大,滿意不?”
魯貴笑得歡暢,平生第一次,自打兒子記事來,從沒親密地摟過闆闆,此時挽過健壯兒子的肩頭,嘴裡欣然笑道:“滿意!幸好老子將那付香樟木的賣了,不然,哪能得此福份?”
鐵牛遞來熱毛巾,闆闆擦擦汗,招呼鐵牛一聲,兩人合力,再次蓋上棺蓋。
退後幾步,父子三人靜靜打量。他們不懂得什麼是藝術品,如果現今有棺材作品展,不消說,這棺木上臺去,絕對是鑽石級作品!
棺蓋上樹木連枝,魚獸和諧,前頭圓實前衝,左右菱子相襯,底部厚實穩重,緩緩往下,雪上跑刨出來的木面光影可鑑。迎頭而觀,如三瓣梅花,花蕊中倒福字筆劃飛舞,立體感極強。
側面看,棺身大氣堂皇,木面如鏡,起落有致。後頭看,地底壽字欲飛。輕輕拍打幾下,魯貴感嘆:“完工了!將來,我死之後,它要裝著我入土。我能有這麼一付棺材睡,什麼心願都沒了!”
鐵牛圍著轉轉,伸出大拇指道:“氣派!好看!比錄相里的女人還美。”
闆闆啼笑皆非,鐵牛說的錄相,是阿B他們常看的A片,怎麼能拿棺材作對比呢?
闆闆不曉得,在鐵牛心裡,那些娘們的玉體,在棺材出現之前,最美!為啥?誘惑是種美啊!
張老八來了,剛進堂屋,便連連驚歎,這輩子沒見過如此雄勢的棺木,要知道這可是整塊摳出來的,除了一個棺蓋,其它元件全是整體!這份手藝,這份功底,不得不讓他感嘆。
青鋼能整出這種造型,闆闆,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