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會突然降臨到最健壯的人身上——
特別是目前的公路交通事故。但是我已有所準備。十天前我立了一份新遺囑。“
“是嗎?”哈珀警監傾身向前。
“我為魯比·基恩留下了五萬英鎊讓人託管,直到她年滿二十五歲方可支取。”
哈珀警監睜大眼睛,梅爾切特上校的表情也一樣。哈珀用幾乎敬畏的聲音說:
“這是一大筆錢,傑弗遜先生。”
“目前是的。”
“你把它留給一個剛認識幾個星期的女孩?”
傑弗遜先生炯炯有神的藍眼睛燃起了憤怒之火。
“同樣的事我還要重複多少遍?我沒有自己的親骨肉—一一沒有侄子或侄女,連遠房的表親都沒有:我本可以留給慈善機構。但我更願意把它留給個人。”他笑了。“灰姑娘一夜之間變成了公主!一位仙父而不是仙母。為什麼不呢?這是我的錢。我掙的。”
梅爾切特上校問:“還有別的遺贈嗎?”
“給我的貼身男僕愛德華茲留了一小筆財產——剩下的平均分給馬克和艾迪。”
“哦——對不起——剩下的那筆可觀嗎?”
“可能不多。具體很難說。因為投資業總在波動。除去遺產稅等開支,這筆錢大約淨剩五千至一萬英鎊。”
“是這樣。”
“你們不應該認為我待他們菲薄。我說過,我的孩子結婚時我就分給了他們財產。實際上,我留給自己的很少。但是,在——在那場悲劇發生以後——我想滿腦子都裝滿事情。我投入到商界。在我的倫敦寓所的臥室裡安裝了一條直通我的辦公室的專線。我拼命幹——它使我不去想,使我覺得我的一我的傷殘沒有擊倒我。我投入到工作中,”他的聲音變得低沉,他更像是對自己而不是對聽的人在說話——“後來,真是難以琢磨的嘲弄,我所做的一切都成功了:
我最冒險的投機成功了。如果我賭博,我就贏。我接觸的一切都變成金子。我想這大概是命運為恢復平衡所採取的嘲弄手段。“
滄桑的痕跡又一次鮮明地刻在他的臉上。
他鎮定下來,望著他們苦笑。
“所以,你們瞧,我留給魯比的錢無可爭辯地應該由我按我自己的設想處置。”
梅爾切特馬上說:
“毫無疑問,我親愛的夥計,我們對此毫不懷疑。”
康韋·傑弗遜說:“很好。如果可以的話,現在該輪到我提問題了。我想聽聽——有關這起惡性事件的更多情況。我只知道她——那個小魯比被發現勒死在離這二十英里遠的一個屋裡。”
“是這樣。在戈辛頓邸宅。”
傑弗遜皺起眉。
“戈辛頓?可那是——”
“班特里上校家。”“”班特里!阿瑟·班特里?我認識他。認識他和他的妻子!幾年以前在國外結識的。我沒想到他們住在這裡。噢,這——“
他停了下來。哈珀警監順勢說:
“上個星期二班特里上校在這家飯店用過餐。你沒看見他?”
“星期二?沒有。我們回來的很晚。我們去了哈登·黑德,在回來的路上吃了晚飯。”
梅爾切特說:
“魯比·基恩從未向你提起過班特里一家?”
傑弗遜搖搖頭。
“從來沒有。我不相信她認識他們。她肯定不認識。除了戲劇方面和諸如此類的人,她誰也不認識。”他停下來,然後突然問:
“班特里對這件事是怎麼說的?”
“他什麼都不知道。昨晚他參加了保守黨的聚會。屍體是今天早上被發現的。他說他這輩子從來沒見過這個女孩。”
傑弗遜點點頭。他說:
“這事太奇怪啦。”
哈珀警監清清嗓子。他說:
“先生,您看誰有可能幹這樣的事呢?”
“天啊,但願我知道!”他額頭上的血管往外突出。“這件事不可思議,無法想象:如果沒有發生的話,我真不敢相信!”
“她有沒有朋友——過去的朋友?周圍有沒有男人——
威脅她?“
“我可以肯定沒有。如果有,她早告訴我了。她從未有過一個固定的‘男朋友’。這是她親口對我說的。”
哈珀警監想:
“是,我相信這是她親口對你說的!但事實很難講!”康韋·傑弗遜繼續說:
“如果她周圍真的有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