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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時候,你不說,我不說,死無對證,誰拿你都沒辦法。”

“死無對證”這四個字並沒有讓張海生有半點兒哀傷的表情,相反卻有些如釋重負。他站在原地,想了想。“那……我走了。”

紀乾坤正在拆一卷電線,頭也不抬地“嗯”了一聲。

“那個,交通費和餐費……”

紀乾坤從衣袋裡抽出三百元錢扔過去:“三天的費用,先用著。”

張海生撿起錢,塞進衣袋裡,轉身去拉門,聽到紀乾坤又叫住他。

“你聽好,”紀乾坤摘下眼鏡,目光灼灼,“他只要出門,穿著打扮,服飾神態,隨身物品,都要向我彙報—聽懂了嗎?”

張海生突然感到莫名的心慌。他胡亂點點頭,匆匆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魏炯走到養老院的院子裡,回頭看看紀乾坤房間的窗戶,厚布窗簾緊緊地合攏,完全看不到室內的情況。他的表情顯得很疑惑,搖搖頭,向院門外走去。

剛走出鐵門,魏炯就看到牆邊倚靠著一個人,竟然是嶽筱慧。

“你怎麼來了?”魏炯吃驚地打量著她。嶽筱慧脖子上的紗布還在,整個人看上去也很疲憊。

“我就知道你會在這裡。”嶽筱慧向小樓努努嘴,“見到老紀了?”

“沒有。”魏炯搖搖頭,“據說是病了,閉門不出。”

嶽筱慧的臉上看不出表情,她走到鐵門口,遠遠地看著紀乾坤房間的窗戶,一言不發。

“你的傷還沒好,跑出來幹嗎?”魏炯走近她,看到她的手背上清晰的針孔,“我送你回醫院吧。”

嶽筱慧忽然嘆了口氣,頭也不回地走向路邊,揮手攔下一輛計程車。

“跟我走。”

一路上,嶽筱慧始終沉默不語。魏炯幾次想發問,都沒敢開口。女孩身上原有的那種堅固的東西,現在變得越來越硬,幾乎像盔甲一般,不容擊破。

半小時後,計程車停在一個居民小區外。嶽筱慧付清車資,自顧自下車,向小區內走去。魏炯不明就裡,只能緊緊地跟在她身後。

進入園區後,嶽筱慧一路看著樓號,最後停在某棟樓下。隨即,她環視四周,選定了對面的一棟居民樓,徑直向前走去。

進入樓門,二人爬到二樓緩臺處。嶽筱慧踮起腳尖,透過窗戶向對面看看,轉身對魏炯說道:“把窗臺上的東西搬下去。”

魏炯照做,費力地把四個花盆和一袋玉米粒搬到地上。嶽筱慧始終盯著對面那棟樓,神情專注。

魏炯擦擦汗,終於忍不住了。

“這是哪裡?”

嶽筱慧並不看他,只是向窗外揚揚下巴:“5樓,駱少華的家。”

“嗯?”魏炯更加驚訝,“你怎麼知道的?”

“很簡單,先冒充報社記者,做退休警察人物專訪,打電話給鐵東分局,要到他家裡的電話號碼。再冒充快遞員,說快遞單上的地址不清楚,要到他家裡的地址—接電話的是個老太太,估計是他媳婦。”嶽筱慧笑笑,語氣輕描淡寫,“駱少華在2005年當選過本市十大傑出人民警察。網上有他的照片,認不錯的。”

魏炯聽得目瞪口呆,琢磨了半天,又想到一個問題。

“你為什麼要跟蹤他?”

“我要抓住林國棟。”嶽筱慧轉過頭來,眼眶中已經盈滿淚水,“我要為馬健做點兒事。”

魏炯怔怔地看著她:“我還是不明白。”

嶽筱慧無奈地笑了笑。她低下頭,旋即抬起,雙眼緊盯著對面那棟樓。

“林國棟要想逃離本市,只能向一個人求助。這個人,就是駱少華。”

“對駱少華上手段?”張震梁彈菸灰的動作做了一半,“有必要嗎?”

杜成看著他,點點頭。

距離案發已經過去兩天,林國棟依舊在逃。鑑於離開本市的各條交通要道都已經被警方布控,可以肯定的是,林國棟仍然躲在這個城市的某個角落裡。對林國棟家的搜查結果表明,他的身份證、銀行卡和存摺都留在家裡。那麼,林國棟身上攜帶的現金應該不多。而且,沒有身份證,他沒法購買火車票、機票或者長途汽車票。一旦彈盡糧絕,他連生存下去都困難。

以林國棟的性格,即使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也絕不會主動自首。他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去謀求逃離。他在本市沒有親人,就算出院後重新建立了一些社會關係,現在大街小巷都貼滿了他的通緝令,同樣不會有人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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