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母子幾個人說得熱火朝天,好像根本就忘了家裡還有一個剛娶進來的新媳婦。
薛水芹只能再穿好自己溼透的棉鞋,出去抱柴火燒炕。
薛水芹燒炕,周春來也回來燒炕,兩間屋子一起燒,周春來他們那邊就冒起了黑煙。
薛家西屋的南炕搭的時候就有這個毛病,不能兩個灶坑一起燒,燒了外間就冒黑煙,平時兩家都是錯開燒的,今天薛水芹不知道,就把外間弄成了個煙洞,等周春來一家三口咳嗽著跑出去的時候,薛水芹才知道自己壞事兒了。
沈玉芬馬上就炸了。
本來她就看薛水芹不順眼,這大冬天地再把她這個坐月子的給折騰出了屋,她那火氣壓都壓不住,也根本不想壓,招呼著留下來陪她的大弟和二弟就衝薛水芹去了
☆、第一二一章 受挫
薛水芹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被沈家兩個半大小子給踹趴下了。沈玉剛十七,沈玉鎖十八,雖然都不壯實,但揍一個薛水芹是太容易了。要不是沈玉柱怕周紅英找茬,提早回家了,三兄弟揍一個就更來勁兒了!
薛水芹被一頓胖揍,除了在炕上大哭的周梅花,周家人都冷漠地看著,甚至周春亮都沒搭理這茬,他正被周老太太拉著手,母子倆興致勃勃地說起他小時候去撈魚的事,看都沒過來看看。
“這個薛水芹就是太不招人待見,她捱揍我也不想管,要不老沈家那倆小子敢上咱家打人?他們這是欺負咱家沒人咋地?”周陽對沈玉剛兄弟倆跑到周家來欺負一個女人的事還是很看不慣的,因為被揍的是薛水芹,他才忍著沒說什麼。
直到天黑半天,周家人基本都睡下了,周春亮才回到西屋。
薛水芹看了看悶聲兒躺下的周春亮,眼睛閃了閃,對北炕的幾個孩子輕聲細語地說道:“周陽,周晨,你倆是大孩子,都懂事兒了,娘跟你倆說點事兒……”
“我媽擱南山躺著呢,你可不是我媽,也別瞎叫,看我媽不高興了再來找你。”周晨馬上打斷了沈玉芬的話,“再說了,你想當我媽,你拿啥跟我媽比?”你給我媽提鞋都配不上!
薛水芹氣得直哆嗦,轉頭去看周春亮,希望他能替她說一句話,或者是罵罵周晨。她在周春亮面前自稱是周陽兄妹的母親,就是為了激一激他們,然後好讓周春亮出面替她出氣。可是她沒想到周晨說話會這麼氣人,即使她早有準備,都被氣了個跟頭。
周春亮沒聽見一樣,翻了個身,準備睡覺了。
“行,你們不願意那以後再說這事兒,”薛水芹不在小事上糾纏了。趕緊說她的正事兒,“咱家大夥都吃粗麵糊糊,你們自個吃雞蛋、大米啥地,誰都不給一口。我也就不說啥了,可你們看,你爸身子不好,你們就少吃兩口,給你爸點補補身子。也算是你們一片孝心了。”
周晨諷刺地笑了,“這事兒你本來就沒資格說,也不該說,說了也白說。”
薛水芹震驚地看著周晨兄妹,被她夾槍帶棒地說了這麼一通,他們竟然還能一點都不驚慌、愧疚,還敢當著周春亮的面說這樣的話,這太不正常了。
“別整那沒用地!趕緊睡覺!娘說了,從明兒個起你做一個月飯!別起晚了耽誤大夥兒上地幹活!”周春亮惱羞成怒地訓斥著薛水芹。
這個敗家娘們兒,哪壺不開提哪壺!那幾個小兔崽子也不知道走了啥好運道。沈首長給東西還不算,連鄭滿倉都護著他們,明裡暗裡拿話點了他好幾回,讓他不能虧待家裡的孩子。
所以現在周春亮對家裡幾個孩子是又恨又怕,最後索性完全不搭理,他們愛咋地咋地吧!就當生下來就都死了,沒有這幾個孽障!
薛水芹深吸了一口氣,連連受挫,她打算得再好也難免心浮氣躁。可是她也不能就這麼讓幾個毛孩子給打敗,以後日子長著呢。只要她抓住周春亮,這幾個孩子再能耐也有落到她手裡的那一天。
“春亮,”薛水芹把腳伸進周春亮的被窩裡,輕輕地踢了他兩下。聲音又輕又柔,“讓梅花上北炕睡吧,以後孩子們都睡北炕,咱倆睡南炕。”看周春亮沒什麼反應,薛水芹往前靠了靠,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又說道:“就咱倆……”
“我不上北炕睡!他們半夜揍我咋整?!”周梅花馬上不幹了。嚇得大叫起來。
“叫喚啥呀!這屋有月科裡的孩子呢!”沈玉芬亮開嗓門就是一通喊,一點都沒看出她害怕吵醒周強,“牆這麼薄,啥聲兒聽不著啊!動靜都小點,別整那些烏七八糟地事兒,還要不要個臉了!”
沈玉芬這一通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