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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我跟在他們身後,走過默傾南身邊。

巨大的水晶吊燈將這個不大的地方照的找不到一個陰暗的角落。與其說是地下室什麼的,還不如說是一間十六世紀某個歐洲畫家的畫室。仿古的鏤空金椅,上面鑲著王冠寶石,很細緻地在扶手和座位上加了海綿狀的白色墊子。

金色的牆面,牆上伸出精緻的燭臺。到處都是畫架,每個畫架上都擺著不同的畫,素描,油畫,國畫,或是水粉,畫完的,和未畫完的。

吳千限似乎很吃驚,上前兩步,腳碰倒了什麼東西。是個LV的手袋,袋子倒在地上,露出一盒顏料,幾根碳棒。

“這是?”汪國志不可思議地環顧四周,道。

我對著這間畫室無聲地笑。哪有什麼器官,連一個血點都見不到。

不要說他們,就算我是警察,看到本應該藏著人體器官這麼血腥的東西的地方搖身一變成了創作高雅藝術的豪華畫室,我也會覺得告發人神經一定出問題了。

“嘿。”我朝默傾南笑,“你又贏了,我怎麼老是這麼笨,非要打永遠不可能贏的賭?”

“賭博嘛,當然是越不可能贏越想贏,最後弄到傾家蕩產的人可不在少數。”默傾南修長白皙的手指攥著我蒼白冰冷的手,笑道,“安然,你跟我來。”

他把我拽到一幅畫前。

是素描,纖細的男孩手裡捧著一本書,側著一張精緻的臉,眼睛微微瞪大,似乎看到什麼驚訝的東西。

汪國志走到我身後。“安然,這不是你嗎?”他驚訝道。

“喜歡嗎?”默傾南攥著我的手沿著畫中男孩的臉部輪廓一點一點描摹,道,“當年我欠你的畫,七年了,這幅畫終於畫好了,在我眼裡,畫中的人比蒙娜麗莎還要美。”

我裝模作樣的俯身欲嘔,冷笑道:“蒙娜麗莎?你想表達什麼?是想誇你自己畫的比達芬奇還好嗎?”

“沒有什麼,我只是單純地想用這幅畫來喚起我們曾經的美好回憶。”默傾南道,修長的手指握著我的手,指節微微泛著幻妙的白,閃爍著珍珠般的柔潤光澤。“安然,玩完這一局後,我們好好的重新開始吧?”

彷彿工藝品的一雙手,曾經自己迷戀罌粟的妖豔一般迷戀過它。

只是,一切都過去了。劊子手。劊子手的手。

我帶著他的手遊移到男孩睜大的漂亮右眼,伸出手指,輕輕在表面騷刮,然後屈指一摳。刺耳的撕裂聲,右眼被我整個扣去。

我對著變成獨眼龍的自己笑的萬分滿意。“我的畫龍點睛怎麼樣?”我轉身看著默傾南,道。

誰的手機鈴聲響起。汪國志掏出手機,放在耳邊道:“喂,西瓶,情況怎麼樣?”

眉頭一皺,他很快又道:“薛亦?怎麼是你小子?西瓶呢?”

那邊似乎有人在吼著什麼,聲音奇大。

汪國志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突然狠狠將手中的手電筒狠狠摔到地上,放聲罵道:“媽的!我操他們十八代祖宗!你等著,我們馬上過去!”

“吳Sir,”汪國志放下手機,沉著臉道,“西瓶出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碼,我碼~我再碼~

23、第二十三章 。。。

心臟很不爭氣地停止運作了一秒,我甩開默傾南的手,對汪國志道:“西瓶怎麼了?”

我的聲音很輕很輕,輕到我以為風一吹就會支離破碎。

“左胸中槍,已經送到醫院了。”汪國志鐵青著一張臉生硬地道,“吳Sir,接下來怎麼辦?”

左胸中槍?我眼前一黑,手胡亂一抓,扣住了身邊的一張畫架,勉強穩住身形。腦袋裡亂哄哄什麼聲音都有,彷彿冰冷的子彈不是打到西瓶,而是直直鑽入我的腦袋,將腦漿攪得稀爛。

吳千限看了我一眼,很乾脆地轉過身,道:“全組人員迅速撤離,去蘇州小區。”

汪國志從我身邊走過,一片涼意。“故意拖延時間,你們倒是配合得很好嘛。真沒想到,你原來是這種人。”他在我身邊壓低聲音道,連撥出的氣息都是涼的,鋒利的刀一樣切割我的耳膜。

平日裡凶神惡煞的人說點重話倒沒什麼,大家平日裡應該都有這樣的認識,不罵人的人罵起人來才最可怕,不會撒謊的人才能騙死人不償命。我所認識的汪國志總是溫文爾雅的,這樣的話又用以這種語氣從他口中說出,幾乎起到遇人殺人,遇神殺神的作用。

我幾乎被這話一刀給宰了。

“你又一次傷害我身邊